我高低抛着玉髓接着玩,嬉笑道:“这么个宝贝说送人就送人,一点儿也不心疼,想必你那王宫里有很多宝贝吧。”
幻儿做的雪梨糕味道甚好,我记得夙野爱吃甜食,正邀他进屋尝尝,应招似根冰柱子从天而降。返来得早不如返来得巧,我号召他:“一起出来吃点心吧。”
不过,我还是委宛地回绝了他:“我既借了人家的身子,已欠了这笔债,总不好再给人家增加费事。下次,下次有机遇我定去拜访。”
夙野接过函件,阅完后神采凝重,久久不语。
“甚好。”夙野抬眼说着,朝幻儿劈了一掌,幻儿“啊”了一声,立倒,不幸的脑袋“咚”地一声撞到地上。毛团儿“喵”了一声,吓得一溜烟跑到床底下躲去了。
想必他在杀了我后,才念起我的好,过了一段甚是悔怨的日子。待发明我原没死透,便生了弥补之心,恨不得掏心掏肺对我才好。
我见他一副当真而笃定的模样,内心虽感激,却也一惊,恐怕他像劈幻儿那样劈晕我,然后直接把我带走。
我非常无语,嫌她碍事大能够找个借口将她支走嘛,何必这么简朴卤莽?莫怪世人惊骇魔族,实不按常理办事。
应招看了我一眼,沉默闭上嘴巴,立到一旁树影下。我内心很有些迷惑,他对我似有模糊敌意,态度虽恭敬,却老是冷冰冰的。我思来想去,实不知那里获咎了他,抑或是七妹招惹了他,他是在迁怒?
他却自行放开了我的手,道:“有刺,我来。”
夙野笑了一笑,道:“在一个狼窝里捡来的,本来是块黑乎乎的石头,老狼拿它当枕头,我瞧着有些灵气,剥开内里那几层石皮,内里就躺着这块玉髓。
我迷惑地看着他:“去魔族何为?”
夙野道:“我有些话要与你说,她在这碍事。”
应招俯身道:“王上离宫甚久,现在既已找到……”
阳光打在脸上,夙野眼底包含的情感太多,反令人不是很能看得逼真。
我骇怪地跳了起来:“你这是做甚么?想将她扛归去做厨子也不消如许啊!”
如何?如何?我绞尽脑汁还没想好如何跟他阐述这个如何的结果,他又抛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:“为了你,纵搅乱三界,纵与天下为敌,又如何。”
他跟夙媚儿是亲姐弟,自幼就是个特别都雅的小孩,现在这张脸生得更加魅惑动听。我记起那天早晨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,心念一动,取出那块玉髓,问:“那里偷来的?”
夙野说:“跟我回魔族。”
这话听得我心甚是欣喜,不枉当年罩了他一场。
我迷惑地问他:“你为何独独避开那红色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