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怪他句句都听陈暮成的话,实是他句句,都听着有理儿。
“您当我是美色迷了眼,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吗?我是想着,让她嫁给大皇兄,倒也轻易,大皇兄明面是嫡宗子,与您又是同胞兄弟,天然是高贵得很,可凡是他那病,透暴露一丝半点儿,您就不怕百姓又起言语,说您害人家丫环不成,竟又另起心机,将人往火里推呢。”
另有那胸有成竹,辞吐萧洒的模样。
陈暮用心头一跳。
“弟要求娶那公主,倒也有几分私心在。”
“天无绝人之路,前人说的话,真真是对极,见我走投无路了,又降下个你,三弟,为兄先行谢过了。”
“若您让父皇坚信了,那陈高翔,倒也能吃上稍许苦头,您想想,若您中了巫蛊之术,这请人施法作怪的又成了谁?您说,父皇会不会狐疑,那陈高翔,何故来得这般刚巧?现在又踩着您,坐拥了好名声,会不会是他,早有的筹算?”
何谓百姓,是听风就是雨,无风也要起浪的嘴混人,如果让他们晓得了,不知该怎的责他,说他无情无义,是没心肝的王八呢。
那张日思夜想,魂牵梦绕的秀雅的脸庞。
“我嫌她得很,你倒好,要求娶她。”
陈斯年心念一动,只是看向陈暮成的眼,仍有迷惑色的:
陈斯年一瑟缩。
“现在您害她丫头的事,已闹得人尽皆知,您再脱手,若不让人发觉倒也罢了,可若让人察了,岂不是又平增加短?您为她,赔了多少出来,再赔多些,值不值?!”
陈暮成也笑道:
陈斯年心下冲动,再按捺不住,拍着床榻颤声道:
陈斯年还是愁眉不展:
陈斯年顿了顿:
陈暮成听着,悄悄心惊,可转念一想,竟是个大好机遇。
“不过戋戋一女子,如何值当兄长滋扰?何况,此事与她,倒也无干系。”
“这是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父皇如果真恼我,又该如何?”
“父子哪有隔夜仇的,父皇起火,我瞧着,倒是情势上不得已,言官御史呈了折子,又有百姓风言风语,他如果无所为,哪来的公道严明,帝王庄严?”
她是他择定了的,要与他君临天下的女子,现在自不能让旁人策画了她去。
“你便真不想娶,对你有助益,又两厢甘心的女子。”
“两厢甘心的女子,我倒愿求,只是现在要助皇兄成大业,只能暂将这后代情长,舍一舍。”
“我能有甚么好体例,不过是赔上个三皇子妃的头衔给她。”
“不如将事,再闹大些,只说您,是中了巫蛊之术,这命里,方才犯了邪祟,父皇,是信这些的。”
见着陈斯年似已意动,他又缓缓道来:
他停了停嘴:
陈暮成轻道:
陈斯年双眉一竖:
陈暮成忽地起家,有些忿忿道:
抬眼,见着陈暮成欲言又止,忙振了精力:
陈暮成作了冥思苦想的样儿,稍时,轻道:
陈斯年想着陈高翔虎视眈眈,难保不会用此事做文章,倒也有些踌躇了。
“都是她,我少了这么几个得力的人,你是不晓得,那女子,妖得很,我寻到错处,寻不到,关键她,又被她一次次躲了,天底下竟有这般好气运的人?我是再容不得她了,如果她与那人成了婚,今后被折腾死了,也不干我事的。”
陈斯年说着说着,双眼竟有些充血发红:
“既是为兄长分忧,自是愿闻其详。”
“恭喜皇兄,道贺皇兄,如此,便算别扭了了此劫了。”
“兄弟两个,何必谢来谢去,听着也生分。”
陈斯年这才竖直了耳朵,方才他一向存了个心眼儿,便是不信,人啊,能没私心的,为旁人经情意的筹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