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青笑了:“也是那丫头的造化了。”
话说着,恰好瞥见门口站着个小厮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小厮知是气话,哪敢领了话自去,便在门跟前打战颤抖,跪也跪不稳,手抠着门槛,颤颤道:
“瞧瞧,还说未曾多心,这会子又乱想了。”
“您这便是说些见外话,奴婢们如何不知呢,还多这个心?”
冬青禁不住她卖关子,却晓得她心头有底了,便展颜笑道:
“爷,细心您手,保重身子要紧。”
玉容点点头:“言之有理。”
“哪来的蠢物东西?赶着往油锅里撞?作死的投胎?!”
“那您还这般安逸,也不忧着那太子若对您起防备,您不是又多个仇敌?”
冬青见着她再无话,替她焦心呢:
她顿了一顿:“倒不如破罐子破摔,尽管将话传得更刺耳些,甚么仗势欺人,甚么苛刑打杀,犯公愤才好,到时采璇五儿一现身,嗬!罪名也就洁净了,前头的流言也没人肯信了,只可惜采璇五儿她们娘,好受吓。”
冬青却蹙眉:“姐姐不幸她,我倒道此人不简朴,她是粗使丫头子,一身短打,袖口也紧实,比不得主子们宽袍大袖,如何暴露那伤痕,又正巧教我们公主瞧去?”
“非得如此,流言本是捕风捉影,也不顾真假的,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歪,可贩子之徒最爱拎着闲言碎语兴风作浪,到时一传十,十传百,假亦成真,好事传千里,怎能拦堵得住?非逼得我成那放肆跋扈之人,过个道,将天下人都拦着。”
“别慌,别慌。”顾昭和劝她,眼似清若水,仍澹泊安好的:
“新玉年青守寡,单身拉扯着采璇长大,本就不易,却应她面貌美,成日被地痞恶棍扰,这般不算,周遭婆娘又妒忌,总拿话来编排她,采璇这做女儿的,瞧见了,怎能不疼,只是人轻言微,也没得个别例,我便细探听了,那婶子专情,二嫁的心机是断无的,我便应许采璇,若她肯帮我,我便给她亲娘立贞节牌坊,今后再无这乌七八糟的事,她自是一百个甘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