寄人篱下的,还敢真逞主子娘娘的能。
“你敢!”
“你们!”
见着几人都模糊含怒,她也不留给他们说话的空当,冷下声道:
“冬青姐姐,你要见怪无人拦他,也该从泉源问罪,外头大门的人,如何也不等个通传的信儿,就允了他出去?转头三皇子一问‘这事如何就不能成了?’那些惯会推委的狗主子准会说‘大门都准进了,谁知里头人发浑,强拦着不让人。’好姐姐,你说殿下听了这番话,会不会给主子们小鞋穿?”
冬青想搬个救兵先,可除了不怀美意,瞧热烈的,底下多是些婆子,小丫头子,也不能成事。
几人瞧见她仍旧神采不豫,不免更多了几分不耐的心,将嘴边儿假笑都收了,冷道:
那几人正瞧冬青笑话,又见她清清秀秀,格外的肤滑细致,忍不住看了又看,竟起了色心。
话说得那般明白,她如何能装聋作哑,清楚是在讽刺她不该多管。
几人不明她葫芦里卖得甚么药,自是应道:
“冬青姐姐,你这话好没意义,爷对公主,向来的尊敬,这怠慢轻视,如何说来?”
可如是这般,大家都对公主少畏敬了,今后愈发浑水摸鱼的乱来,该怎生的好。
这话实在地诛心,还存了诽谤相互之意,莫说是岳国人,连陈国人都不惯听,斥道:
几人这才有些真害怕了。
“小小个守门执事,竟不懂尊卑,冬青女人,玉容女人虽乃岳国人士,可论身份职位,高出你好些,你们挨了打不平气,可我们还道两位女人好脾气,换小我,打死你们,也该死的。”
“哥几个,现在平白挨了顿打,倒要去公主跟前儿请教请教,这越庖代俎的帐如何算!”
“都是陈国人,还是老旧了解,你们这些个,不偏帮我们,胳膊肘竟还向外头拐去。”
冬青玉容齐声喝道。
陈国风霜凌冽,气候格外酷寒,女子大多肤黄粗糙,哪比得岳国青山绿水的养人。
岳国皇宫虽也到处危急,也险难,可相互未曾撕破脸,倒留了些面上的尊敬。
冬青一瞧他们眼色,如何不懂那乌七八糟的心机,当下气红了眼:
“你此人,如何说话的?!”
“兄弟几个细细解释了,姐姐都不信的,再想不出别的体例,只单说一句,姐姐若要恼,回了太子爷,打发我们出去便是,再不济,也该回了如香夫人才安妥。”
虽是拨给她们的人,倒说了由得她们管束的,可到底他们是卖身在太子府上的,总不好肆意打罚,依理,也该回了然如香夫人,再作主张。
脸上火辣辣地痛,心下又早不平气,当下便高嚷开来:
冬青如何肯听这些,即使三皇子身在高位,可此乃太子别院,公主暂栖之所,反正也轮不到他来插手,穿小鞋的。
说着,真欲往里头走。
那咬破舌头的人,最是神采欠都雅,调侃道:
这话听着有几分大逆不道,可玉容晓得,这乖灵巧巧的丫头年纪虽轻,倒也有几分急智,当下也不镇静。
她虽是女子,可也是习学技艺的人,自不缺巧劲力道,几下下去,竟打得几人脸高肿,另有一人,一时的不备,还咬破了舌头,当下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,嘶嘶地嚷痛。
“我自是晓得太子殿下待公主素厚,不过是白问你们一句,倒赖我这么多想,可想坏心眼子的人,瞧谁都坏心眼。”
又是公主身边儿的贴身宫女,定然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,约莫比平常官家蜜斯,还要生得高贵些,这般滑嫩的肌肤,若能摸一摸,尝一尝,也该是不枉此生的销魂滋味。
“你们何必与她说这些,合该她们岳国人便高贵,我们陈国人倒轻贱,想来是我们爷未曾在公主面前卑躬屈膝,殷勤奉迎,落在她们眼里,可不成了轻视怠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