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般一说,我倒是想着了,在岳国驿站待的那些时,她也与我论谈过茶经,我本不爱吃茶的,搁不住她讲得好,也吃了好几盅子,当时候,我记念得很,虽也埋没危急,可也不得现在这般白日黑夜的操心,她当时,待我也亲厚……”
“自您起了意,早遣人探听过了,只是那公主实在的谨慎,一概喜恶,都是不过露的,只是听宫里的人说,她对茶很有些研讨,又在珍宝阁,挑了很多珠钗金饰,想来女子爱的物,她也爱的。”
“你指派个无能人,好好探听,昭和公主的有甚么爱好。”
而后又见他在疆场运筹帷幄,屡战屡胜,更对他推许备至,甘心投身于他麾下,做个劳薄命的客卿。
待他再昂首的时候,陈暮成已换了神采,是很多愁,还含几分忸捏的:
弓司长只好道:
可转念一想,弓司长又自嘲,三皇子能晓得筹算了,起了那夺嫡争位的心,于他这三皇子一派的人而言,该是喜道贺的大功德,他如何又瞎想。
他与他,再是神交已久,可也有君臣,高低之分,他既盘算主张了,弓司长便该好生听着,做他的刀,他的剑,替他破开停滞,好成事的,轮获得他,来附和不附和?
“宫里的新茶下来了,恰好派上用处,府上,尚另有几斤上好的陈茶。”
又是将陈暮成,仍作厚交好友地对待,方才气一吐为快。
“是不能泄漏风声,现在四皇子势头大,太子也有复起之态,您相看世家蜜斯的声儿如若往别传开,可不是白搭了前些光阴的辛苦算计,让太子,四皇子,又对您心生顾忌。”
弓司长听他愿筹算这些了,天然打起精力,回道:
陈暮成点点头:
“还请殿下解惑。”
这般一想,弓司长总算是想了通,陈暮成的话,天然是应下,忙忙地就要去。
“进贡的新茶,自都是可贵的,送去倒合适,只是陈茶,倒有些不便送去,我虽不懂茶,可陈茶不及新茶好,还是晓得的。”
“你可将话,都与她讲完整了?我偏是不信,她听着大皇子那病,还能全然无动于衷的!”
陈暮成愈发不惯听这些话,可面上还是强忍着,还笑道:
他正记念旧事,弓司长也不好打岔他,只在一旁,沉默守着。
陈暮成在他耳边细说了几句,方才又朗声道:
“现在您试也试过了,也该收了这心,她不依,倒也好,您便好生相看个王谢闺秀,对您也有大助益。”
弓司长疑道:
陈暮成苦想了一阵子,忽而笑道:
“我话说差了,还望司长,少往心头去,我只是一个焦急,也没坏心,只是我从未倾慕过谁,现在失了意,方才不知所措得很。”
“你也毋需着这些急,她急了,我一时也不敢逼迫她,暗中再待她好些,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,另一事,你说得倒对极,这京中有头脸的蜜斯,该公开里渐渐儿地相看,家里人丁,权势如何,在家职位如何,都探听好了,只是断不能走了风声。”
“这便是我的顾虑处,只是不能大张旗鼓的启事,另有一件,我出身不如人,现在阵容,也落了其些个皇子后,贸冒然地充填后院,只怕有家室,有门路的女子求不来,倒来了些乌七八糟的妖精,那便得不偿失了。”
现在他是刚强己见,将他话全然地不顾也就罢了,事不成,反来疑他,这般想着,弓司长心头实在有些气。
弓司长再不敢马上应下,轻声道:
“既是如此,也找几小我,将此事办好了,将好茶叶都送去,再将奇怪新巧的头面珠饰,也盘点几套一道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