摆布他上无父母孝敬,下无小儿顾问,实是无牵无挂的孤家寡人一个,此番一去,倒也萧洒。
正对上一双净水妙目,弓司长将惊奇往眼底藏了又藏,先拱手作揖:
到最后,柳条篮里堆满了腐肉,好端端的小我,除了头颅,只余个挂着两三似残肉的骨架子,恰好人还剩着余气,将死未死,还受着磨难,此时彷徨惊惧皆不为疼痛,是眼睁睁地瞧着自个成了白骨骷髅,却不能死的苦痛。
那男人五指成爪,似极了磨牙吮血,剔骨噬肉的野兽。
恍忽害怕间,又似见着好些青面獠牙的鬼差,兼有些牛鬼蛇神等物,贰内心愈发乱了,逞强道:
他的手冒死的抓扯,摸到喉间的铁镖,一喜,忙要将镖拔出去。
“你该死!”
他没错误,错误全在弓司长这般为富不仁的臭猪狗。
弓司长这般一想,竟将不甘心英年早逝的心,收了一大半。
偏生它又混迹千枝万叶中,乍一看,便当是天生的青色。
本来那青石那里是青石,清楚是生在阴寒处的一块盘石,又历经了年事,竟生出许很多多的绿苔。
谁知那镖竟像是天生生在地里,根深蒂固,任凭他怎的去拉,去拔,竟不能撼动一分。
又紧接着听到沉闷一声“咚”响,似是重物坠地声。
“你要暗害我?!”他磨牙霍霍,将话从牙缝一字字地往外挤:
只是四下地张望,都雅清脱手救他的仇人。
只见他喉结凸起处,直直插着一枝扁平铁镖,力道之劲,从远处破空而来,还能贯穿喉间软骨,将男人钉在地上。
这男人来势汹汹,弓司长晓得局势已去,倒不畏怕了。
不过转眼的工夫,弓司长便想了个明白。
“真是风水轮番转,那慧娘受得可不是同一遭苦。”
只是身上并未有疼痛之感。
“你才不得好死,你才不得好死!狗官!你赚满肚肠的油水不敷,还逼迫我这贫苦的不幸人,我是为民除害,要除了你这毒虫!”
那男人循名誉来,见着软泥中深陷的顽石,怎有不明白之理。
他底气足了,说话清脆,腰杆也挺得笔挺,好似自个真真成了公理之士,连罪过也成了官逼民反的不得已。
“你才是下辈子作牲口的料,这辈子你逼迫了我,下辈子必然变个被我朝打暮骂的牛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