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锦然点了点头,对承欢道:“你这情意大姐就领下了,走吧,与我一同前去大厅。”
赵灏面色沉了几分,却也没有再说话,只将靠近他的窗子翻开。李锦然看向已无认识的赵翰,很有些担忧地说道:“他会出事吗?”
这些丫环常日面对赵灏一张冰冷的脸早就风俗了,李锦然带着歉意的和顺模样让丫环们顿时心生好感。
赵灏对她涓滴不做坦白,点了点头。自从手上有此帐本,他便抓住了名单上的人的缺点,能威胁利诱的都已成为他的人,而不能拉拢的也天然被他这边的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放逐边疆,或关押大牢。他一面不竭搀扶本身的人,一面与赵漳的人周旋。到了明天这个局面,他已能够与赵漳相对抗了。
赵灏冷哼了一声:“是又如何?”
出了梅林左拐有一条羊肠小道,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。赵灏一行人朝李府外走去,大门的保卫见赵翰衰弱地趴在赵灏的背上,昏迷的周荷被赵灏的侍卫强行拖拽着向前行进,就连常日喜怒不形于色的李锦然现在都如受了惊吓的模样,神采皆大变。正欲开口扣问,便见赵灏一道冰冷的目光看过来,几个保卫都低下了头。
赵灏沉着沉着地安排令兰芝佩服,见李锦然也有此意,便点了点头向梅苑走去。
赵灏知李锦然聪明过人,与她相处已久,明白她并非信口雌黄之人。她所提之事过分诱人,让他不假思考地承诺了下来。
紫鹃俄然抓住李承欢的手,尽是焦心肠说道:“三蜜斯,奴婢生是二夫人的人,死是二夫人的鬼,奴婢除了二夫人谁也不会再跟。”
赵翰母妃惠妃在深宫后院并不得宠,皇上嫔妃浩繁,个个藏着心机待人。惠妃心机纯真,入宫后垂垂有了心疾,整日郁郁寡欢。皇上怎会喜好一个连笑都鄙吝的女人,皇上对惠妃的冷酷使得惠妃的宫殿变成了冷宫一样。这些事赵翰虽未对她提及,可也不是甚么奥妙。
李锦然命兰芝将酒杯斟满,面向西面的坐席说道:“两位殿下已喝了锦然所敬之酒,诸位随便。”李锦然再次抬头将杯中酒喝尽,笑吟吟地看向世人。
入夜后赵翰终究醒了过来,展开眼睛看了看屋里的安排,苦笑了几下。
“周荷胆小包天,欲在赏花大会毒杀我与四弟,若不是李锦然急中生智拆穿了她的战略,你们一个个的都要拿命为我们陪葬。”赵灏眼里峻厉狠决的光芒让几个侍卫浑身一震,当下不敢再说话。赵灏冷冷一笑,走出了李府。
关上门的顷刻,赵翰苦楚的声音传入了李锦然的耳畔。她轻叹了一声,不管赵灏会不会放过他,都要为此搏上一搏。
紫鹃见李承欢铁了心肠要将她送到李锦然身边,抽出腿间的短刀放在脖颈间,说道:“紫鹃情意已决,除跟从在二夫人身边哪也不去。紫鹃只一心在琉璃阁等二夫人返来。如果三蜜斯逼迫紫鹃,紫鹃也只好以死明志了。”说罢此话,她拿起短刀就要向脖颈处割去。
酒毕,赏花大会开端,坐席间的客人便可在花圃中随便安步,品茶赏花。李锦然坐在主席位上看着花圃中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,男人间攀交求富,夫人间攀比吃穿用度,蜜斯们则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鲜丽地在花圃一角独处,或吟诗诵词,或填词作对,实则是想吸引二位殿下的目光。她顿觉无趣,站了起来欲要绕开这些人到别处逛逛。
兰芝站在李锦然的身后替她捏了一把汗,积年的赏花大会均由二夫人主持,这些夫人蜜斯说话何时这般不堪过,都是些看人说话的。想来她们来赏花大会也不过是图个热烈,兰芝气红了眼正要开口,却见李锦然对她微微地摇了点头,只好默不出声地站在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