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在落乔院,严氏的悲伤历历在目,但是本日,即便周昏黄看不见严氏坐在罗汉床上的模样,都能设想出她端庄笔挺的模样。
青舸她娘叮咛过,对大奶奶要上心,此中的意味以青舸的聪明,天然是心知肚明。现在她才感觉,如果严氏不再是侯府的当家人,守在一个孤孀妇人身边,内心实在慌的很。大奶奶,真的是她面前最有力的浮木了。
想到此,青舸深吸一口气,走出去亲身到小厨房,捧出一盆新洗的晶莹剔透的葡萄,亲身将此中个儿大色彩又乌紫的挑出来,用甜白瓷盘子装好,往玉纱橱送去。
周昏黄在玉纱橱里,细谛听着外边的动静,严氏的形象,在她内心除了慈爱,又严肃了几分。另有几分历经风霜的苍劲魄力。
这些日子,严氏让青舸她们亲身钞缮翻看各种账册,青舸内心早就有了数。只是在旁听时,仍然只能用沉默生硬来平复心中的起伏。她们三个的将来,系之于严氏一身。现在严氏算是和夫人间子完整撕破脸皮,今后……青舸的心往下沉,眼睛却忍不住打量端坐不动的周昏黄。
段氏正暗自焦急那些册子她没份儿去查验,听到严氏和金嬷嬷说话,才想起本来另有至公主殿下派来监督作证的女官在场,顿时又泄气三分。
段氏听了眉头直跳,这么快,她想从中插一手,比如把劣等铺子都分出去,上等铺子和中等铺子留下,怕是来不及了。并且严氏手头的银钱,廷峤能分六千两,廷岚能分两千两,是旬日内落实,段氏很快就懂了,如果她在铺子上敢脱手脚,怕是背面严氏手里的银子也会分个三六九等的项目来。她一阵急一阵恼,终究都只能在内心打转儿。
戚廷峤原觉得,他终究走上南山侯府的汗青舞台了。但是,一圈儿他常日里瞧不起的穷亲戚,脆弱的父亲,另有常日深居简出的祖母,都让他体味到了作为南山侯府担当人的有力感。本来属于他的财产,眼看着就被一刀一刀豆割出去,但是他又没法跳出来大发雷霆,那些都是他兄弟,是他的mm,祖母的大帽子戴下来,他辩驳一句就是大逆不道不孝不义,而他现在还只是刚出炉的侯府世子,腰杆还挺不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