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汪氏也哈哈笑起来,“那当然了,这些话莫非还能当婆家人面说不成,聪明人在婆家都晓得藏几分。紫苏女人你倒是轻省,公婆俱是没有,妯娌也不是亲妯娌,不消烦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。”
周昏黄听了,心道也该是如此。洗三礼都只请女宾的,戚义安去不得。只是可惜,段氏现在在庙里,不然,明天这日子,段氏不管如何都是要去的。也不晓得她在庙里晓得不晓得这件事,如果晓得了,也不晓得作如何想。
小茴脸上有些难堪,看了看山栀,嘀咕道,“按二百两筹办的。奴婢想来想去,大姑奶奶给太夫人送年礼也才二百两的份额,咱不如就按昱亲王府这标准回礼去得了。”
三月初二,青黛紫苏回门。本来周昏黄是一早就去了郭汪氏院子里等着她们的。
“说过了。他没有定见。”紫苏有些羞答答的,“他说支撑我……等结婚满了对月,差未几蒲月初,就还是去铺子里做事去。不然在家的话,三天两端的跟这亲不亲疏不疏的亲戚打交道,我可不耐烦。不如出来做事,赢利倒是别的一回事,起码他家亲戚高看我一眼,不敢随便欺负我的。”
小茴出去给青黛紫苏道声喜才归去当值。
拼了三天三夜生下骨肉,却本来是她本身的催命符。恐怕到死的时候,阿阮也还不晓得吧。
听她们俩有一说一,絮干脆叨,之前担忧这个阿谁,现在看来,倒是都不消担忧了。不成能有十全十美的日子等着你去过的。像紫苏和青黛如许,有难处也并不但是抱怨,而是非常清楚如何去躲避去对付,倒是让周昏黄宽解很多。
让人欣喜的是,两对新人都是甜甜美蜜的神采。偶尔视野对视一下,又羞怯内疚的敏捷分开。看得人跟着就想笑。
出乎周昏黄料想以外的是,昱亲王府明天倒是格外的喜庆。张灯结彩,大红的绸缎扎成大多的花结挂在门头,元宵时挂的大红灯笼飘着鲜黄的穗子,连下人也都个个罩着件极新的大红棉布比甲,但是,不晓得是不是平日里昱亲王妃脸太冷,这些下人们穿得喜庆精力抖擞,笑倒是都跟敛着三分似的。有种不尽人意的感受。
降香冷静施礼下去了。
六百两的贺礼,算不得特别丰富,但是想想现在南山侯府的景况,大抵公中能出六百两,已经是非常可贵了吧。
周昏黄可没闲心送些甚么去,摆布送甚么到昱亲王府,那昱亲王妃也不会有个好神采,就是戚廷岚,也不会至心感激周昏黄去给她做面子。以是,还是用银两去衡量,最直接到位了。
洗三礼都是喜庆欢畅的。坐在马车上,周昏黄就感觉心头憋闷的很,她忍不住撩开帘子一角透透气,不然,还当是去丧礼的呢。不过,若说真的喜庆欢畅,怕是只要那出世才三天的小孩子吧。不然,另有谁是真的喜庆,欢畅呢。别说昱亲王妃母子内心的憋屈和愤怒了,戚廷岚现在是得偿所愿了,但是她再得偿所愿,怕是还是吃了苍蝇般的膈应更多吧。就是她们这些带着丰富礼品上门恭贺的娘家人,内心又那里畅快了。严氏前次气病了,但是吃了大半年的药,这才刚停不久。
不晓得现在戚廷岚是甚么表情,孩子是给她养,还是昱亲王妃放在身边养。周昏黄只感觉戚廷岚真真是傻。当时如果看开点,不如许把大师都逼的这么死,阿阮不过就是做个姨娘。戚廷岚伉俪俩豪情也不会破得现在这般难以挽回。阿阮也不过只是个丫头,顶多不过是个姨娘,戚廷岚却昏了头,非要把阿阮逼成留在昱亲王世子心头平生的女人。这个买卖,太不划算,过分笨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