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手让于掌柜忙他的去,周昏黄坐在椅子上揉揉额头,内心只剩苦笑。真是世事多变幻,五年未见,她怎能还当阿谁俊朗魁伟的男人,还是当年书院里的文弱少年呢。现在如此咄咄逼人,本身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对了,莫非说还要去不幸兮兮的说好话,念在我们往昔情分上请君高抬贵手?
“但是有事?”周昏黄转动着生硬的脖颈问道,前胡在她面前活泼一点,平时倒是很沉稳的,可贵见他法度不稳。
前胡神采微红,“传闻是……是昨儿个后半夜在姨娘院子里过世的,家里正乱着,铺子里怕是还没来得及举丧吧。”
“我眯一会儿去。如果前胡来找,就唤醒我。”青黛还在给周昏黄擦拭头发,她就已经睁不开眼了,干脆横躺到炕上,脚尖抵着墙,未干的头发留在外头,任由青黛擦去。
在紫苏的奉侍下从速穿戴好,就随前胡往外走,“都安排好了?”
“过世了?那如何我们一起返来不见动静的?”周昏黄张大嘴巴,正襟端坐,德胜钱庄也是沥州城的老店了,骨干道上都有分店,按说老店主出事,铺子都该挂白才是,他们返来倒是没瞧见一点举丧的架式。
一旁过来从青黛手里拿了潮帕子,又底上一条干帕子的紫苏,看着都心疼极了。主子,竟然比她们俩丫头活的还累。算算,女人本年都十六了,过年就是十七,老爷夫人倒是一点给女人筹措相看的意义都没有,只月月支钱或者是铺子里有大事找不到女人的时候,才想起这山然居来。
紫苏喊了郁金过来,“把这衣裳绞碎了扔了罢,不必洗了。”那嫌弃的神采让一旁的青黛忍不住掩了嘴笑,真是的,哪家的蜜斯会穿如许味道的衣裳返来的,哪怕自家蜜斯跟旁人家的不一样,她也感觉甚是不当。
周昏黄面前不由得又晃过那张满含调侃不屑的俊脸,戚廷岳,都二十了,早该娶妻生子了吧。说不定也有妾室了。
前胡靠近,声音压的更低,“德老爷子过世了,昨儿个早晨的事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