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昏黄哈哈笑起来,小茴一怔,然后又笑着赔个礼,“是是是,苏娘子,苏娘子……哈哈,奴婢这就给大奶奶和紫苏姐姐搬椅子去,是不是就在廊下坐坐?”
“玉扁斋如何样?就你一小我忙的过来吗?”周昏黄问道。紫苏结婚后过了两月余才去玉扁斋做事,去了也有好几个月了。
“不是不是……好是挺好,不过……”紫苏吞吞口水,有些心虚的低下头,“不过,我和严瑞,筹算分开尚京了。”
“来了。”半晌的怔怔然以后,周昏黄吐出两个字,视野才落在紫苏和其他丫头分歧的服饰上。梳着妇人髻,素净的斜插一支喜鹊登梅金钗。身上不是惯常穿的光鲜衣裙,妆花缎倒是成色新的很,就是眼色太素净,薄墨灰的,只要澜边上绣了些牡蛎白的流云纹。
“我们也是想了好几个月了。严瑞那些亲戚,做事的确是上不了台面,不过,这还不至于就能让我们被迫分开的。”紫苏脸上非常刚毅。
紫苏吃紧解释,周昏黄却款款笑了,“看来严瑞是真的待你挺好的。”紫苏晓得行商的苦,还要跟着去,也是打心底信赖严瑞,并且,以她的意义,她是不肯做个带孩子做家务的内宅小妇,还想有本身能忙活得小六合,可见严瑞并没有打压紫苏这方面的设法,心肠还是个宽大的。
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。”周昏黄打趣道,“仿佛是上高低下一把抓的管家娘子一样了。怪不得给玉娘做徒弟做得好模好样的。”
沥北楼的大好势头让郭大贵和张登前刘爱民三人非常奋发。六月尾,郭大贵就带着他们出发回沥州去,带了戚廷岳的手书,到时候上山也能找沥州卫的人帮手,运送猎物返来也能更便利些。本来张登前和刘爱民筹算北上的,也就筹算从沥州返来以后再去了。
郭大贵惊诧,好半晌才呐呐点头,“哦。哦。那我晓得了。”
“嗯。是挺好的。”紫苏有些脸红。“这几个月我们老是日思夜想的,思来想去,没放心也不敢来跟您说。倒是去看了几次青黛,跟她说了。她说如果我们决定好,就必然要来跟您说说,听听您的定见。”
郭大贵回身要走,周昏黄想想皱皱眉头又加了句,“如果跟你要东西要钱要情面,一样都不要给。牛百户那边你也奉告一声。”不是她舍不得,只是她太体味周家人的不劳而获势利熏心的恶性了。嫁出来,她就不想再沾惹一点儿。因为现在再沾惹上,那不是她一小我,而是连带着戚廷岳。
“嘿!大奶奶笑话我呢,我有几斤几两大奶奶还不晓得,没您的调教,我那里敢上窜下跳的。”这快言快语活泼聪明的,又是以往的阿谁紫苏了。
小茴从一边儿跳出来,“紫苏姐姐来了。哦,现在是不是该要叫严娘子了?”
郭大贵的步子一顿,脚踝都差点扭了,不过只敢背着身子点点头仓促跑了。他也真是脑筋见风,在沥州时就晓得周家待周女人不大好,现在还想着跑来问这个,不是给人添不痛快么。但是不问问他也不痛快,他回籍冲动死了,那也是大奶奶的乡啊。
“唉。”周昏黄感喟,但是这声感喟倒是欣喜的,想着并未见面的青黛,内心又欣喜了几分。曾经她在外头跑,两个丫头守在家里,现在她安安宁定的待在家里了,两个丫头都嫁出去了,紫苏还想出去跑去了。
“分开尚京?那有事如何一回事?好端端的干吗要走?是不是他那几个破亲戚欺负你们了?”说着周昏黄眼里就浮起一层戾气。当时指了紫苏嫁给严瑞,不就想着她的脾气爆裂一些,不会乖乖受气的么,如何,莫非还是受气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