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房对大房月月的支出账目,就算心有不满,那也只要放在肚子里的份儿。如何说,那也是大房的嫡子,并且治病吃药花的还是正路,而她们五房,人丁多,没一个要吃药的,倒是月月都比大房的开消还多一半不止。周世钊今儿买个伶人,明儿下个馆子,后天又买鐏春瓶,除了吴氏,另有三个姨娘两个闺女,都是要穿衣用饭打扮的,如许样花的钱门路吴氏都怕大房跟她点头儿号令的。吴氏还敢说么,归正公中的钱,你大房用得,我五房也用得。你不编排我,我也不说你。
吴氏本来一向绷着一根筋就怕侄女死咬着不放,她可不像大姑姐,想伸手要就要,要不到顶多拍拍屁股骂一顿娘就走人,她还是要在周家巷过日子的,她五房一大师子月月还是要从侄女手上支钱用的。听得侄女这么痛快的就承诺了,吴氏也绷不住了,欢畅的一鼓掌,“文书没过恰好!转头恰好用斑斓布庄的名义去签了好了。徐大人你叔父也是打过照面的……”
周翠银还没来得及和吴氏击掌对眼色表示欣喜的,就听得上头重重一声轻咳,赵氏皱皱眉头,“好了,你们这也谈完了。就说上月的账目吧。”
“既然没题目,那这个月的用度……大伯母和五婶可有甚么添减的?”昏黄问的客气规矩,背面紫苏嘴都快撇到耳朵背面去了,女人真是废话,直接问要添多少就是了,这两位哪个月减过啊!
赵氏没好气的暗哼一声,这时候倒客气起来了,怕是看到你男人上个月在百花楼花的银子心肝儿都在颤抖吧。不过赵氏按例是不吭声的,昏黄记在她儿子名下那两只红参,代价也不比百花楼上花的少啊。倒是她们三房,没甚么离谱的开消,那总数还排在最末。也没他们甚么好吭声的了。
昏黄呼出一口气,再睁眼,帐本已经在五婶吴氏的手上合上了。吴氏颇不美意义的笑笑,“昏黄就是客气,月月的账目实在都是腐败的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