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,大叔先吃两块饼,等几位都清算好了,女人在太白楼定了席面和好酒,让小的给诸位拂尘洗尘呢。”前胡端出让婆子蒸的面饼来。
郭大贵坐下,却没去抓饼吃,手里拎出来是个黑不溜秋的褡裢,往桌子上一倒,哗啦啦的就是满桌子银锭子,有散有碎。“我吃饼,前胡小哥点点银子,一共是九百二十四两银子。您先点点银子数量,账目在常山手里,一会儿出来就能让你查验。”
周昏黄听了不由得连连点头,“的确是个好体例,我说呢,看时候,就够赶路的,哪还够腾出时候去找买家的呢。”
前胡眼睛还没从白花花的银子上找回核心,一听郭大贵这说话做事的利索模样,跟昔日带着他们主仆两人上山打猎的老猎人形象差异。前胡不由得摩拳擦掌,“郭大叔是痛快人,行,我就听您的。都是给女人做事的,咱也不客气了,你吃,我当您的面儿来数。”
郭大贵出去一趟,比在家里时要利落多了,端起茶杯喝一口,指指蹲在墙角听他们说话的刘爱民说道,“这还是爱民这小子想出的体例,沥州这边年前太冷,走了一日,就发觉这赶羊走路太吃力儿,又怕羊累着,又怕下大雪没了路走,连睡觉都怕羊群散了白白冻死了,总之,这羊不能还没卖出去就折在我们手里了。”
周昏黄错开眼微微一笑,“无妨。我不是核数量,我是瞧别的。”
周昏黄瞧瞧三个面色怠倦的男人,最后视野落到郭大贵身上,“大叔,这路上定然是辛苦极了,那这买卖本年入冬你们还做不做?”
郭大贵这才抓了口饼重重咬一口,肥胖的脸上咧出个畅快的笑容。这趟路赶的辛苦,但是瞧着白花花的银子,郭大贵内心也是豪气干云。
那边墙角两个汉字也在无声的几次点头。周昏黄也笑了,“那行。本年入冬,去关外贩羊,到时候让前胡带你们去。我也说实话,我在沥州还能待两年,这两年郭大叔您带着两位小哥儿一起把这活计做着,过了两年我走了,这门路如果没了,也能有点积储的银子做点旁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