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嗯。”周世锦也顾不上女儿的口气好听不好听了,只得样样都记取。这些年光伸手拿钱用日子是舒畅,现在女儿渐渐要把事情交返来,周世锦才晓得了女儿这几年的不轻易。
“如许,许大人和刘大人不是忙着秋收的事儿么,你带了人去乌云山转转,郭大叔不是说了么,兔子抱窝快的很,现在到处晒的都是粮食,可别都喂兔子了。”周昏黄发起道,她没发觉她的口气已经像是在哄三岁小孩儿。
周昏黄尽力忍住不去白他一眼,“除非父亲不希冀从这些内里熟钱,不然当然得年年来了。那些大管家,虽说都是夺目精干,但是难保不从中取利的,查验也是个震慑,难不成咱做主子的还看下人的神采用饭不成?”
这话周世锦也懂了,他摸摸髯毛,“那还是得年年都来一趟?未免太烦琐了。”
说完她又挑遴选拣,这回只挑出六七个账册来,“这些是这三个郡县里我们周记红利最多的铺子和庄子,这几个呢,我建议是父亲亲身管着,不要假手别人。账册您留一份,几个大管家那也有一份,年年这几个账册,父亲要打起十二万分精力来查验。如果这些个铺子都运营不好,我们在这三个郡县的其他买卖就没有做头了。”
周昏黄嘴角有莫名的笑意,“做大掌柜的,一年有多少的支出,我们做店主的还不清楚么。如果拿着如何的月例,还能在外头买房置地,儿子娶媳妇能给多少聘礼能办多少酒菜,女儿出嫁能给多少嫁奁,婆娘能戴甚么金饰,家里宅子多大手面松不松,邻里问问就都晓得的。如果这些做事的比我们做店主的日子还好过,那他的账目没题目才怪。瞧瞧上回刘大掌柜就晓得了。”
罢了,说说就动了气,周昏黄心想,今后大抵就看那最红利的六七个出处周世锦能不能抓好了,恐怕旁的都希冀不了他。还好沥州那边靠的近,想来周世锦管起来也能比这边勤恳一些。
到了堆栈,周昏黄却没有出门去闲逛,而是拉了周世锦,将川北,岭南,覃岭,三郡的账册丢在桌子上,摆给周世锦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