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帝闻言,猛地抓起桌子上的油灯便朝着德嫔扔了畴昔,德嫔不敢闪避,油灯上恰好仍在德嫔的额头上,一下子便青了一片。
德嫔抬起眼来,望向皇后的眼中带着几分冷酷。
内里那怯怯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:“用的是妆花缎,妆花缎上绣的是芙蓉并蒂,做被子用的是红色的棉线,内里的被子用的是新进宫的新棉,是德嫔娘娘身边的敏儿去尚寝局讨的新棉。”
德嫔张了张嘴,半晌,才跪了下来,手在袖中握得死紧。
德嫔闻言,身子一震,厉声道:“胡说八道,临沐入宫的时候的确给本宫带过一些药材,但是是因为本宫夙来身子不好,他孝敬,才带进宫来的。”
昭阳看了德嫔一眼,方轻声道:“德嫔娘娘不必惶恐,是真是假,一问便晓得了。”
德嫔身子猛地一颤,便又闻声内里那宫女哭着道:“朝曦殿中很多宫人的家人,德嫔娘娘都派人抓了起来,如果奴婢们做错了事情,便会送出去家人的手指头或者耳朵,奴婢们不敢说啊……”
说着,那宫女便已经哽咽失声。
郑安闲叮咛了下去,未几时,内里便有混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,窸窸窣窣了一阵子,才温馨了下来,郑安闲看了昭阳一眼,昭阳才开了口:“前些日子,你们谁替德嫔娘娘做过一床新被啊?”
德嫔蹙了蹙眉,半晌才道:“绣女天然是有的。”
德嫔缓缓闭上眼,眼角有泪滑落,嘴角带着几分淡然:“陛下在内心已经认定了臣妾的罪了,又何必再鞠问。臣妾仿佛做甚么都是错的,臣妾又何必再多加辩白。陛下感觉,这些事情是臣妾做的,那便是臣妾做的吧,陛下是臣妾的天,天要踏下来,臣妾天然只能受着。”
那宫人沉默了一会儿,才道:“德嫔娘娘没有说,但是奴婢和其他宫人私底下谈天的时候问过,说是沐王爷入宫给娘娘存候的时候带进宫来的。”
昭阳点了点头:“殿中有些窄,便让她们在殿外回话吧。”
昭阳却已经抬起了眼,淡淡地转向了德嫔:“不知德嫔娘娘殿中可另有绣女?”
说完,径直出了寝殿。昭阳闻声她在殿外嘲笑了两声,笑声中带着几分恨意。
“做的那床被子,用的是甚么被面,被面上绣的甚么花色,用的是甚么色彩的线,内里的被子用的是新棉还是旧棉?”昭阳连续串问了好些题目。
昭阳瞧见德嫔的身子一阵,悄悄垂下眉眼,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称心,静安宫,固然是宫不是殿,但是倒是名副实在的冷宫。这宫中嫔妃,一旦入了冷宫,便毁了。
德嫔嘴角微微翘了翘,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味道:“静安宫,也好,平静。”便站起了身来:“贱妾这便让人清算东西去,早些搬出来。”
楚帝沉默了下来,好久,才道:“企图暗害皇嗣,还草菅性命,这些罪名不轻,你既然已经认罪,摆布也刚迁了宫殿,便再搬一次,搬到静安宫去吧。”
昭阳看了德嫔一眼:“你们放心,陛下在呢,决然不会让你家人遭到任何的伤害,你只需老诚恳实的交代,那被子内里都放了些甚么,是不是德嫔娘娘叮咛你做的?”
内里这才响起了有些慌乱的声音:“不,奴婢本来不晓得是药材的,是先前听到有人提及,说齐美人的被子里有药材,奴婢只是随口一说。”
楚帝嘲笑着望向德嫔,眼中带着几分冷:“天然是因为,沐王入宫,宫门口的保卫不敢搜索沐王的身子,这些东西入了宫,便不会被记录下来,也便利做一些事情的原因。”
“抓了宫人的家人,便是为了威胁他们替你做如许的缺德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