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，齐美人才望向地上跪着的一个宫女，厉声道：“九香，你不是说，这是尚宫局给的东西吗？这是如何回事？昭阳公主说的，但是真的？”
昭阳瞧着她身上的衣裳薄弱，眉头一蹙，转开了目光。
皇后沉默了半晌，才轻声问道：“但是有人在你的饭菜当中下了毒？”
“将这被子剪了。”昭阳厉声叮咛着，姒儿便赶紧寻了剪刀，几剪子下去，被面便剪开了，内里装着的是上好的棉被，白净且丰富，昭阳抬起眼看了姒儿一眼，姒儿便连同那被子一并给剪开了。
昭阳抬开端望向那宫女，方轻声道：“九香，你诚恳说，这些东西究竟是从那边来的？”
“奴婢也只是瞧着主半夜夜因为酷寒，被冻得睡不着，不得已才出此下策。主子性子直，如果晓得了这些东西是如许来的，定会让奴婢送归去……”九香说着，便泣不成声。
那九香抽泣了几声，才应道：“宫中的被子太薄了，反面缓，主子让奴婢去尚宫局讨一床被子，但是尚宫局的人不肯给，奴婢不知该如何同主子讲，便不敢回殿中。转到了贤福宫门口，就瞧见德嫔娘娘带着宫人肝火冲冲地从贤福宫中走了出来，宫人手中抱着很多东西，德嫔娘娘却让她们拿去扔了。”
皇后闻声昭阳的话，目光在殿中扫了一圈，也落在了齐美人身上。
蝉儿应了，亦是快步退了出去。
“主子见奴婢拿了那么多东西返来，便问奴婢是从哪儿拿的，奴婢不敢说实话，就说，因着是新年，尚宫局便多给了一些东西。恰好内里那只花瓶被宫人摔破了一个角，奴婢还说，尚宫局的那些人踩高捧低的，见主子不受宠，花瓶都只给了一个坏的。主子听了这话，就没有思疑。”九香满脸是泪，哽咽着道。
齐美人抬起手来擦了擦泪水，才摇了点头道：“只怕不是，殿中的饭菜都是从御膳房端的，且其他宫人都同贱妾一起吃的，他们也并未见中毒迹象。”
齐美人闻言，更是怒极：“胡说八道，这么贵重的东西，顺手便能够捡到？”
昭阳点头，眸光淡淡地扫过那套茶具，才轻声道：“恕昭阳直言，方才昭阳都在打量这寝殿，寝殿中很多东西都较为寒酸，但是却有几样东西有些分歧。一个，是桌子上的那缺了一个小口的花瓶，另有桌子上那套茶具，另有的，便是齐美人身上盖着的这一套妆花缎。不知，这些东西，是从那边来的？”
皇后眉头悄悄蹙了起来，眼中带着几分寒意，半晌才道：“齐美人此次中毒，倒实在有些冤枉，这毒，大略并非是针对齐美人的。”
“奴婢也不晓得，那茶壶当中，竟然会有毒。”
昭阳点了点头，目光落在齐美人身上的妆花缎做的被子上：“这被子也得好生查抄查抄，齐美人放心，新的被子一会儿便会送来。如果今后再遇着尚宫局剥削你们的东西不给，固然来昭阳殿同我说便是。”
昭阳将目光收了返来，望向了床上的齐美人，缓缓开了口：“齐美人可喜好喝茶？”
齐美人一愣，眼中闪过一抹惊奇之色，瞧着神采，倒仿佛连她本身也不晓得这些的。
那宫女更是浑身一震，眼中有眼泪落了下来，神情尽是慌乱：“真的，奴婢没有…没有扯谎，真的是奴婢捡…捡的。”
齐美人一怔，点了点头应道：“茶倒是喜好的。”
昭阳赶紧开口问道：“你不必惊骇，是从哪儿捡的，诚恳交代便是了。”
立在一旁一向没有开口的孟婕妤也仿佛有些惊奇：“贱妾此前过来走动，也觉着这被面都雅，只是未见过妆花缎，倒是不知，竟然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