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阳抬起眼来看了姒儿一眼,眼中尽是无法:“淳安虽已经被逐出宫中,只是,这些话在我们这儿说说还成,可莫要再往外说了。”
昭阳闻言,倒是一点儿也不吃惊。德秀士比来固然得宠,且瞎了眼睛,只是毕竟在宫中这么些年,手腕却决然比柳雅晴老辣很多的,父皇多多极少对她也有几分旧情,加上,德秀士毕竟也是沐王的生母,父皇天然不会等闲驳了她的面子。
只是柳雅晴却决然不会如许想,德秀士如许做,等因而给了她尴尬。宫中如果传起来,说她竟然连个瞎子都比不过,只怕便真正让她颜面扫地了。
宫外不能多呆,昭阳回到宫中的时候,天气已经暗了下来。刚一进昭阳殿,便闻声一片笑声传来,抬眼一看,倒是一群宫人在闲叙,也不晓得说到了甚么趣事儿,笑成一堆。
昭阳闻言,将妆柩拿了过来,将内里的金饰一并倒了出来,却也仍未瞧见那支丝线缠绕的胡蝶簪子。
“望仙楼?”蝉儿的神采中带着几分惊奇:“那不是青楼吗?公主也能进得去?”
蝉儿咬了咬唇,沉吟了半晌,才又问道:“公主厥后去茶社听书了?听到了甚么成心机的故事没有?奴婢整日在宫中无趣,公主可情愿说说?”
第二日一早,昭阳起了个早,洗漱了以后,便坐到了铜镜面前等着姒儿为她打扮,姒儿给昭阳梳了个飞仙髻,笑眯眯隧道:“这个发髻,配齐美人送的那簪子倒是再好不过的了。”
姒儿赶紧应了,蝉儿眼中却亮得吓人:“公主,此前那淳安公主派刺客想要将公主送入青楼当中,此等暴虐之人,现在本身的未婚夫竟然被青楼内里的女子勾了魂,这可真是报应。此事如果传到了陛下耳中,陛下定会对淳安公主大失所望。”
“下午的时候,陛下去御花圃漫步,正巧瞧见雅婕妤也在赏花,便同雅婕妤说了一会儿话,正预备去倾颜殿,德秀士却又呈现了,三言两语,竟让陛下改了主张,去了育德殿。听闻将雅婕妤给气坏了,回宫当中发了好大的火呢。”
昭阳缓缓踱步到那几人面前,面上却没有涓滴的笑容:“我问你们,方才再说甚么。你们如何不答复?”
蝉儿赶紧解释道:“奴婢此前听人说过,那望仙楼实在驰名的很。”
极好,她们二人明争暗斗,倒是昭阳乐意瞧见的。
内里已经布好了晚膳,蝉儿翻开帘子走了出去,瞧见昭阳在看书,便笑眯眯隧道:“公主今儿个出宫可有见着甚么好玩的东西?”
“淳安因为谗谄母后而被逐出皇宫,若我再去落井下石,父皇指不定还会思疑我从中作梗,得不偿失。此事闹得这般大,早退会传到父皇耳中,我急个甚么劲。”昭阳淡淡隧道,神采当中并无其他情感。
昭阳眉头一下子就拧了起来:“我想起来了,父皇当时犒赏,说是寄意姐妹情深。德妃和贤妃,我和淳安,哪来的姐妹情。我这妆柩当中的东西,大多是尚衣局最新的格式,用料讲究,精美非常的。随便拿一个,也比那只簪子和阿谁镯子值钱,为何却恰好不见了那两个?”
昭阳这才从书中抬起了头来,眨了眨眼,脸上带着几分嘲弄:“蝉儿也晓得那望仙楼是青楼?”
昭阳头也不抬,从一旁的盘子中抓了一块榛子酥扔进了嘴里:“本想去望仙楼瞧瞧她们的花魁娘子,却不想去的不巧,他们花魁娘子被一名高朋请走了,我就带着姒儿去茶社听平话先平生话了。”
说着,就将妆柩取了过来,翻找了好一阵子,却也没有找到那支簪子。
“主子们的事,也是你们能够嚼舌根子的?这一次就饶了你们,如果再让我抓到了下一回,便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。”昭阳冷冷地看着那群宫人:“还不从速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