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夫人脚步停了下来,抬起眼来望向昭阳,神情微微一顿,忙上前了两步:“拜见昭阳公主。”
不一会儿,姒儿就将琴和棋取了过来,昭阳将琴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,将棋在石桌上摆了开来。
孙夫人咬了咬唇,半晌,才悄悄点头应道:“嗯,本日月朔,来上香。”
她不但愿昭阳瞧见,昭阳自也只当作从未瞥见过,笑眯眯隧道:“相请不如偶遇,既然来了,恰好我刚摆了棋盘,孙夫人不如来陪我下一局吧?”
“哦?你答对了没有?”楚帝笑意吟吟地看着昭阳,眼中却没有涓滴的猎奇。
沙弥提了茶壶出去放到了桌子上,才双手合十行了礼退了下去,沧蓝倒了一杯茶水,用银簪子试了毒,又将茶杯细细洗过以后,又重新倒了茶,放在了昭阳面前。
“还是沧蓝体味我。”昭阳吐了吐舌头。
“父皇这话说的,仿佛多拜几下,菩萨就能够多赐给昭阳一些福分似得。若真是如此,那我很多求求菩萨保佑父皇母后安然安康就是。”昭阳笑眯眯隧道。
“那朕可要等着好生瞧瞧,我们昭阳绣的衣服有多美了。”楚帝又笑了起来,回身望向皇后:“统统孩子中,就昭阳最是灵巧了。”
昭阳勾了勾嘴角,她曾在宫宴上见过几次。
皇后点头,眼中亦是笑意:“是啊,臣妾此前一向都在想,如果君墨的性子,和昭阳换一换,那该多好。君墨实在是太跳脱了一些……”
昭阳去未央宫同皇宫说要去了空寺祈福的时候,楚帝也在,闻言也不等皇后回声,就点了头:“去吧,听闻了空寺的菩萨挺灵的,你去多拜拜。”
妇人身后跟了四个丫环,丫环长相倒是浅显,只是行动极轻,武功该当不弱。
昭阳将石桌上的棋子拨乱,将琴取了过来,信手拨了两下,趁着孙夫人尚未走近,弹出了离人曲的前面几个调子。
提及君墨,楚帝想了想才道:“君墨还小,不焦急的。比来苏丞相教诲君墨,倒是好了很多。”
昭阳自也明白楚帝只怕早已经听人禀报过了,却也笑着道:“天然是答对了,父皇你都不晓得,君墨一个简朴的阵法摆错了好几处呢。”
“哪儿好了?”昭阳笑容中带着几分无法:“女儿上归去东宫的时候,君墨竟然要昭阳答题,不然不让昭阳进门。”
姒儿恍然,昭阳笑着望向沧蓝和姒儿,又问道:“可刺探到了,孙夫人的配房是哪一间?”
孙夫人点头,一向低垂着头,仿佛是惊骇昭阳发明她微红的眼眶。
竹林中间,有一处凉亭,昭阳走到凉亭当中坐了下来,冷风习习,倒是舒爽。
已经是玄月初,宫中尚且有几分暑热未消,山中却已经有了秋的风凉,昭阳舒畅地深吸了口气。
因此孙夫人来了空寺之事也非常隐蔽,昭阳自是要做出十成十的巧遇的模样来。
皇后噌了昭阳一眼,眼中却并无指责之意:“瞧你这姐姐做的,就晓得拆你弟弟的台,如果被他晓得了,定会找你闹。”
“孙夫人?”昭阳有些游移地唤了一声,才又接着道:“孙夫人也来上香?”
叫了沧蓝来同她一起下了几局,就瞧见有人走了过来,走在最前面的,是一个妇人,约摸三四十岁的模样,保养的极好,只是脸上带着几分哀戚之色,眼眶微红。
昭阳点头应着,脸上的笑容倒是淡了几分:“是啊,出嫁总归是大事。且昭阳的绣活连宫中的绣娘都夸奖呢,闲来无事,也就本身绣了。”
玄月月朔,昭阳起了个大早,赶在嫔妃存候之前去未央宫同皇后请了安,就仓促出了宫,上了马车,就直奔了空寺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