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阳一怔:“丞相果然如此说?”
“送子观音。”昭阳嘲笑了一声。
昭阳抬眼看了看,门口并未瞧见君墨,声音亦并不像是从门口传来的,四周张望了半晌,也没瞧见人。
君墨眨了眨眼,从袖中取出一对木雕的小娃娃递给了昭阳,一个雕的是昭阳,一个是苏远之。昭阳是那日太后寿宴的打扮,娃娃上还着了色,惟妙惟肖。苏远之穿戴一身青衣,面如冠玉,常日里冰冷的脸,在君墨雕的那娃娃上,倒是笑着的。
姒儿想了想:“既然陛下都想要圈起来修观景台,想必风景是极美的。陛下如此宠嬖公主,是公主的福分。”
昭阳笑了起来:“是呢,君墨整日里就会雕这些个木头。”言语之间,却并无怒斥之意。
昭阳笑了起来:“能够爬上那梧桐树,就叫强大了?”
君墨哀嚎声震天响,昭阳却不闻不问,径直叫了小淳子摆了棋盘,却又挥退了世人,取了白子,望向君墨:“你先落子。”
君墨揉了揉脑袋,却仿佛毫不在乎,笑着道:“都怪小淳子那狗主子,我让他去请你,成果去了大半天都没返来,我等得不耐烦,就出来等,但是太阳大,院子里太热了,我就只好跳到树上躲阴凉了。”
昭阳的脸上尽是忧色,但是君墨眼中尽是烦恼:“啊,就差一点点就能赢了皇姐了。”
君墨不断地点头,声音愈发轻了一些:“我武功和学问都已经进步很多了,但是常日里丞相教诲我的时候,从不让外人在侧,因此,我究竟如何,唯有丞相一人晓得。”
昭阳与君墨对弈差未几用了一个时候,一个时候以后,昭阳才笑了起来:“你输了,不过只输了两子,且我并未决计让步。”
“在城南,父皇说离皇宫不远,此前他圈起来筹办修观景台的。”昭阳笑着在软榻上坐了下来。
昭阳接了过来,大多送的都是些胭脂金饰的,也有花瓶绣活一类的,倒是德嫔最为高耸,送了一尊送子观音。
昭阳进了东宫的大门,正往内里走,就闻声君墨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皇姐,皇姐……”
君墨嘿嘿笑着,眼中尽是滑头:“才不止。”说完,就抬高了声音靠近昭阳道:“但是丞相大人说了,我要学会藏拙。此前我那副玩皮,不学无术,乃至放肆放肆的模样,就是最好的粉饰。”
昭阳又看了看那对木偶人:“这该当是太子殿下的手笔吧?”
“你再跟着丞相学上半年,我定然不是你的敌手。”昭阳的眸光定定地落在君墨身上,宿世君墨不学无术,不受父皇待见,沐王风头太盛,得了朝中百官支撑,这也是沐王起事能够胜利的首要启事,因此这一世,她才那样火急地但愿君墨成才。
回了昭阳殿,昭阳亦是满脸欢乐,让姒儿忍不住看了又看:“公主,你去了未央宫一趟,遇见了甚么高兴事啊?”
君墨说着,却又俄然想起了甚么,赶紧跑进了内殿当中,拿了一个匣子出来,递给了昭阳:“嘿嘿,皇姐,这是丞相早前留下的,让我转交给你,说是你的生辰礼品。”
昭阳转过甚望向君墨,瞪了君墨一眼,才笑着道:“说甚么胡话,你是太子,谁敢欺负你?如果怕人欺负你,就好生跟着丞相学,变得强大了,就没人敢欺负你了。”
昭阳笑了笑,抬起眼来:“自打父皇赐婚的圣旨下来以后,宫中很多人明里暗里都在看我的笑话。”
昭阳被吓了一跳:“你跑到上面去做甚么?还不从速下来,如果被父皇瞧见了,还不打断了你的腿?”
君墨见昭阳定定地看着她,恍忽了一下,才明白了昭阳话中所指,咧开嘴笑了起来:“皇姐高兴就好,皇姐放心,君墨会好好学的,今后,君墨还要庇护皇姐和母后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