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阳见李嬷嬷在找耳坠子,从妆柩当中取了一对水滴红玛瑙耳坠递给了李嬷嬷,才轻声道:“找是找着了,但是找着的时候,人已经没了。张统领在育德殿送夜香的木桶当中找到的人,浑身肮脏,身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肉。”
昭阳悄悄点头:“此事牵涉到了育德殿,只怕得劳烦张统领随我去一趟未央宫,将此事同皇后娘娘禀报清楚。”
昭阳的目光落在德秀士的身上,欲言又止,终是没有说话。
“前日之事,一则,她想要将漫衍淳安有身的流言这个锅扣在昭阳头上,二则,想要诬告昭阳同苏丞相勾搭。昭阳发明了不对劲,才将计就计,唱了那么一出。”
皇后抬起眼来看了昭阳一眼,笑了笑道:“放心好了,前日夜里,在陛上面前,我不便公允了谁,本日她既然给了本宫这个机遇,本宫自是不能让你白白受了欺负。”正说着话,内里便传来了内侍禀报的声音:“皇后娘娘,诸位娘娘和公主们,都已经来了。”
折腾了整整一夜,姒儿才带着张统领仓促回到了昭阳殿:“公主,蝉儿找到了。”
昭阳赶紧应道:“回贤母妃,是昭阳在找人,昭阳身边服侍的贴身宫女不见了,惊扰了母妃睡觉,还望母妃恕罪。”
世人起了身,皇后才抬起眼来望向昭阳:“你说,张统领也随你一同来了?”
张统领赶紧道:“部属同姒儿女人一同在宫中各处寻觅,连各处的井中都一一找过了,并未见蝉儿女人的踪迹,却见有内侍从育德殿中推着装夜香的车出来,当时也并未留意。还是姒儿女人发明,那送夜香的宫人走过的路上,经过血迹。部属仓猝带人归去找,那几个宫人见到部属,神情亦是非常非常,部属翻开车上的木桶,就瞥见蝉儿女人在这桶中,只是已经没有了呼吸。”
皇后悄悄点了点头,便站起了身来,昭阳赶紧扶着皇后出了寝殿。
昭阳瞧见蝉儿的时候,她正伸直在尽是肮脏的木桶当中,身上到处是血迹,除了脸上,其他处所的皮肤竟无一块好肉。
正殿当中,嫔妃公主们都已经候着了,见着皇后出来,便赶紧行了礼:“妾身(女儿)给皇后娘娘存候,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
“找着了便好了,瞧你这模样,母后还觉得出了多大事儿呢。”皇后笑眯眯隧道。
“已经抓住看押了起来。”张统领答复道。
皇后点了点头:“传张统领出去吧。”
“找到了?”昭阳从书中抬起眼来:“既然找到了,为何都不来同我请个罪,大半夜的到处乱跑甚么,倒让我们一顿好找。”
皇后神情微微一顿,想了想,才道:“本宫记取,是个笑起来有个小酒窝的女人是吧?如何好好地在宫中还失落了呢?可派人找了?”
皇后闻言,在铜镜当中抬眸朝着昭阳看了过来,昭阳才道:“不瞒母后,齐美人送给昭阳的那支簪子,便是蝉儿拿了送到德秀士手中的。蝉儿是德秀士安插在昭阳宫中的人,昭阳亦是因为思疑上了蝉儿,顺藤摸瓜,才晓得了德秀士竟然那般暴虐。”
“贴身宫女不见了?一个好好地大活人,如何会不见呢?”贤妃愣了愣,眼中带着几分惊奇。
姒儿抬起眼看了昭阳一眼,咬了咬唇,才道:“蝉儿,恐怕不能来同公主请罪了,公主还是出去瞧瞧吧。”
昭阳的睫毛微微颤了颤,站起了身来,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:“她架子倒是比我还大。”
“如何找到她的?”昭阳轻声问道。
昭阳走到皇后身边,瞧着李嬷嬷拿了凤尾金步摇在皇背面上比了比,皇后悄悄点头,李嬷嬷才将步摇簪在了皇后的发髻之上。“母后,昨日夜里,昭阳殿中一个宫女失落了,就是昭阳身边服侍的阿谁,叫蝉儿,不知母后可还记得?”昭阳轻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