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采薇想着陈老迈现在怕是囊中羞怯,也就没再多问,跟着陈老迈去了一间又洁净又大的堆栈安设。
将陈氏安葬好了,陈老迈抽暇开了宗祠,把江采薇和江书奂的名字记在陈家属谱上,自此以后,江采薇就改成陈采薇,江书奂改名陈书奂。
江采薇笑了一声:“母舅说的是,陈家能够耸峙朝中这么些年,靠的不是谁的赏识,靠的是世家的风骨,靠的是学问,是傲骨,是人脉,这些东西,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哺育出来的,也不是一朝一夕就没了的。”
“嗯。”江采薇承诺一声。
两人进屋,陈老迈在一排书架背面摸索半晌,也不晓得是如何弄的,书架移开,背面呈现一条暗道,陈老迈点了火烛带着陈采薇下去。
陈采薇更加吃惊,陈老迈拉她起家,带着她坐马车到了都城中挨着城墙的一个闲置院落,他从袖中摸出一把钥匙开了门,带着陈采薇走了出来。
她本来并不晓得陈氏出身一门三公的陈家,有那样清贵的家世,如何会嫁给豪门出身几近一无是处的江帆,现在才晓得,陈太师把陈氏嫁到江家,是为了庇护陈氏,却不想,竟是亲手把女儿推入火坑当中了。
陈老迈一板脸:“本日你且先叫娘舅,待明日我开了宗祠,把你和奂儿的名字记在陈家属谱上,到时候你可得改口。”
陈老迈又把过继文书给她瞧:“娘舅做主把你们过继过来,不晓得你和奂儿可情愿?”
等把这些事情安设好了,陈老迈带着陈彩薇姐弟去了隐庄住了两日,陈采薇把藏在那边的银钱取出来交给陈老迈,叫他买宅子安设,倒叫陈老迈哈哈大笑。
江采薇又坐一时,问了陈老迈体往那里住,又说了几句话,这才回屋歇息。
江采薇笑容再也呆不住了,低头捂了脸掩住哭声:“娘舅不晓得,我娘就是江帆害死的,我亲耳听我娘说,他,他在我娘的药中下了毒,他就是怕被陈家连累,等我娘没了,他也不管我和奂儿,背面宋氏来了,要不是我变卖我娘留下的东西换些吃的喝的,我和奂儿早就没了。”
陈老迈固然回了都城,但是,正通帝一时半会儿并没有派下官职来,陈老迈算是闲职,倒是很有些时候。
这么多光阴无人依托,现在乍见亲人,江采薇一放松,那些好强坚固全没了,剩下的只要委曲。
陈采薇这才晓得,真正的世家大族并不那样简朴,都说狡兔三窟,更何况这些历经几朝的大族。
当走到暗道绝顶,陈采薇完整给惊呆了。
他又欣喜又心疼,摸头陈采薇的头笑道:“好孩子,你真当你爹放逐几年,陈家就完整的败到底了,连买宅子的钱都要花你小孩子的?”
陈老迈又笑:“即然你祖父早就预感到了那些事情,又怎会没有筹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