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头引着女子渐渐走进牢中,在最后一间比较宽广的屋子前停下脚步,那间屋子里打扫的挺洁净,里头也摆了好些好的吃食,吃食旁坐着一个身穿囚衣,披头披发的人。
“瞧你这模样。”看江帆这副没出息的模样,陈采薇暴露鄙夷之色:“真正叫人看不惯。”
“你……”江帆退后一步:“不孝女。”
陈采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:“刚还说我和你一样冷硬心肠,如何就肯信我仁厚呢,真恰好风趣。”
陈采薇看着站在牢里没有涓滴风采的江帆冷冷道:“我是来给你送行的。”
“是呢。”荣昌侯夫人点头。
陈采薇小声道:“说到底,你也给了我的生命,我固然置你于死地,但是,也并非赶尽扑灭的,我早早的,与你留了一条血脉。”
那人听到脚步声转过甚来看,当看到黑袍女子的时候,一阵冲动,猛的扑到牢门口:“是你,是你,我就晓得,你不会,不会扔下我不管的,你内心头另有我这个父亲。”
荣昌侯夫人又是悔怨又是愤恚:“真没想到江家都是如许的人。”
江帆一双眼睛蒙上麻痹之色,再没一点生机,陈采薇和陈书奂过继出去,他就只剩下江书平一个儿子,他现在要去了,就唯有这一点的但愿了,但愿江书平能够有出息,将来,将来也能仕进,他就是地府之下也能瞑目。
现在,他也知陈采薇必不会放过他,便也不再为本身讨情,他只是要求的看着陈采薇:“我晓得我罪无可恕,只是,你兄长他……你到底看我的一分薄面,给他留一条活路。”
“是呢。”荣昌侯夫人一鼓掌欢畅极了:“她颇能哄住仪儿,猛不丁的离了,仪儿怕受不住,但是叫她为妾还在我们家,仪儿恐也会欢畅,再者,仪儿今后好了找甚么样的闺秀不成,今后啊,我们给仪儿好好挑,找个世家大族的女人为妻。”
荣昌侯又是悔的叹了一声:“起初摄政王就与我说过,莫娶江家的女人,偏生我也没太往内心放,再加上你……唉,悔之不及啊。”
“呵。”女子嘲笑一声,把头上顶着的帽子摘下来,暴露一张俏美的脸来,恰是陈采薇无疑。
荣昌侯一指荣昌侯夫人:“且等着我们仪儿的病好了,你就装病把仪儿和他媳妇叫返来,叫他媳妇给你侍疾,然后再污赖她一个罪名,或者是不孝,或者是有甚么不好的风俗,最好闹的人尽皆知,然后我们再以长辈的身份叫仪儿休妻。”
但是,陈采薇偏生不叫他如愿啊。
荣昌侯也不是忒狠心的,再者,江采芑对蒋世子的好他也看在眼里,真要把这女人休出门,无异是叫她去死,他也有点不落忍:“那,不如,不如贬妻为妾吧,不休她,就叫她做妾,也算给她一条活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