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如琢的伤口确切是迸开了,加上早上浸水传染,那一片伤口看起来格外的渗人。府内的女医将伤口清理以后,又在丫环的帮部下上了药,这才长出了一口气,道,“按着这个药方,一日三次,牢记不能沾水。”
毕竟,一个十几岁的丫头,和一个小三十的妇人,不管谁是谁非,理儿都会站在小孩子那一边。
谢家子嗣并不算多,谢如琢又是个没娘的,加上暮年大师的预言,老夫人一贯就对她珍惜有加。虽说这两年谢如琢有些不像话,可她到底是一个孩子,老夫人大要斥责,内心里还是方向着这个嫡孙女儿的。
傅倩儿不傻,谢如琢既然能说出那种话,那这件事情就必然跟她脱不了干系!孩子流失所带来的彻骨疼痛,叫傅倩儿几近失却了神智,她紧紧地抓着谢慎言的衣服,一脸期盼的望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。
春芳看着被肝火冲昏了头的傅倩儿,有些心惊,面上却只能安抚,“姨娘,你先消消气。”
谢慎言神情一愣,继而认出来这是傅倩儿身边的丫环,顿时忙忙的朝着春暖阁走去。
傅倩儿只觉浑身都像散了架普通,痛得难受。听的春芳问话,她闭了闭眼,又想起先前一幕,顿时抓住她的手,颤着声音道,“谢如琢呢?”
乔氏到春暖阁的时候,傅倩儿刚醒来。她展开眼看向四周,待得认出那一顶青色的帐子恰是本身房中之物后,方才松了一口气。
说着,傅倩儿又咳了几声。
待得乔氏一出门,傅倩儿一把抓住春芳的手,颤声道,“她刚才说甚么?”禁足,关祠堂?凭甚么!
朝堂上的事情本就多,却不想,一到家便听到这个动静。
女人的声音带着不甘心与凄苦,直叫民气头跟着颤抖。
主仆二人正嘀咕着,忽听得内里碧枝的声声响起,“姨娘这里如何没人守着?”
乔氏蹙着眉头问道,“四蜜斯的伤势如何?”
老夫人倒是抢先站起了身,“把她嘴堵上,还嫌不敷丢人么!”说着,又对谢慎言道,“这屋子里不吉利,你先去内里待着吧。”
乔氏这话倒是没说假,早上老夫人大怒,并没有派府医去她院子里。乔氏不放心,还来看过傅倩儿,见她没事儿就走了。谁晓得转眼就听下人来报,说是傅倩儿小产了!晓得这个动静,她的确都惊住了。从未传闻过她有身,怎都就能小产了呢?只是她也没有往深处想,着人通报了老夫人后,就来这里了。
“忍着?凭甚么!”傅倩儿眼中逐步出现寒光闪动,“我傅倩儿就算只是个妾,那也是她的长辈,我就不信,她这么放肆,连老爷也不管她!春芳,你去给我看看,老爷下朝返来没有,如果返来了,请他到我房里来!”
“呵,看来四蜜斯倒置吵嘴的本领又长了,罢了,总之她是主子,她说甚么就是甚么吧。”傅倩儿反应倒是快,刹时便想好了说辞。归正谢如琢常日里就是刁蛮率性的形象,本身这么说,府内必定有人会信赖的。
说完,她再也不看傅倩儿,扶着碧枝的手便走了出去。这屋子里的香的确熏人,她早就忍不下去了。
乔氏见她这模样,心中一阵痛快,又持续道,“老夫人虽说叫你醒了以后去跪祠堂,可我看你现在神采倒是不好,那就等明日再去祠堂跪着吧。至于今儿个,你就先在屋子里好好检验一下,本身到底错在那儿了吧。”
听了这话,谢慎言再转头看向阿谁不时传出哭泣声的屋子,再也带不出一丝的顾恤了。他冷冷道,“自作孽,不成活。”
傅倩儿本来直起的身子顿时躺了归去,春芳也做了一副正在给她盖被子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