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如韵只咬着唇,脸上挂着如有似无的浅笑,倒是眼眸哀伤的不发一言。
屋里没了热烈,柳氏却又提起了另一桩事情,“老太太,您说着该退亲的也退了,可徐家夫人那边却又说要娶如韵,这事儿可如何办呀?”
“没甚么意义呀。”谢如琢弯唇一笑,眼中倒是寒光闪闪,“只是三婶想要提一提陈年旧事,那我就帮三婶好好回想一番罢了。莫不成三婶屋里还没出官家,就先学会了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那一套么?”
陆氏不甘不肯道,“娘,您也别生我的气,我也先走了。”
想必这亲,对方早就不筹算结了吧。
徐夫人闻言,便知她有些松动,当下就道,“这婚本来我是不想退的,只是,现在看来,倒是不得不退了。只是,我却有一个不情之请――”
见她们母女二人出去,季氏这才靠在身后的太师椅上,揉着发痛的额头,道,“真是冤孽。”
目睹着陆氏闭了嘴,谢如澜方才道,“奶奶,今晨给您添费事了,孙女儿就先辞职了。”
她微微叹了口气,道,“谢家教女无方,倒是叫徐夫人看笑话了。那依徐夫人的意义,你又当如何?”
“你,你。”陆氏被她挤兑一番,却又何如这是究竟,底子不容她辩驳,当下就闷了声音。
她话还没说完,就见季氏将凤头拐杖重重的一杵,道,“你要不要结?”
季氏也在这时候缓过气儿来,她又是心疼谢如琢的懂事,又是气陆氏的撒泼,当下就道,“行了,陆氏,你的事情我管不了,也不想管了!我只问你一句,徐家的亲,你是要借,还是不要结?”
“不要!”说话的,是谢如澜。
她说话的时候极其迟缓,便是辩白之语,也叫人生不出恶感来。
“老三媳妇,你不是要走么,还愣在这里做甚么?行了,你跟如澜都归去吧,这事儿我自有主张,你们还是躲避一下的好。”
闻言,季氏这才想起一旁的谢如韵,见她一脸梨花带雨的模样,不由得心头一软,喊了一声谢如韵,道,“好孩子,你来我身边。”
只是,一想起她说的那些话,季氏又有些不喜,是以便收了脸上的笑意,淡淡道,“礼数就免了,来了就请坐吧。”
听到季氏如许说,谢如韵固然脸上没有反应,只是心中也免不得一番唏嘘。她的运气就是如许,一个庶女,都过了十七了都没人想到过本身的婚事,现在好轻易有人想到她,倒是别人的未婚夫婿!
谢如澜便是再失德,那终归也是谢家的女儿。如果真的叫人退了亲,还让对方娶了自家的庶女,那她的脸面就真的没处所搁了!
“我白疼你这么多年了,你竟然这么说我,当真是叫我寒心!”陆氏无话可说,便装模作样的擦起了眼睛,一副悲伤的模样。
徐夫人一出去,便感遭到了氛围的分歧。她抢先一笑,柔声道,“这位就是谢家老夫人吧,妾身徐氏有礼了。”季氏是有封号在身的,她便是行了礼,也是合情公道的。
谢如琢见状,先是安抚了季氏,继而又道,“奶奶,便是冤孽,这事儿不管如何也怪不到大姐姐头上啊。现在她被三婶她们骂了半日,平白受了这等无妄之灾,她才是最委曲的呢。”
谢如琢可不吃她这一套,当下就勾唇一笑,道,“三婶可千万别这么说,您可没有白疼我,这四五年下来,您可入账一万多银子呢。”
闻言,徐夫人只微微一笑,继而便道,“想必订婚之事,老夫民气中有了计算了吧?三蜜斯与小儿怕是有些命里犯冲,这订婚,应是过不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