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几时,便有丫环带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丫环,恰是芳儿。
闻言,谢如琢顿时似笑非笑道,“虽说是未出阁,可也不会这辈子都不出阁吧,为防万一,琢儿还是在一旁学着点的好。”她这个三叔一贯耳根子软,柳氏陆氏又都不是软柿子,她得学着点,看自家祖母是如何礼服二人的!
陆氏看着芳儿,不由的揪紧了手中的帕子,面上却故作平静道,“芳儿,我和老夫人在此,你且将此事的真相说出,如有半句虚言,细心你的舌头!”可她话里却模糊的带着威胁,不管这事儿是不是柳姨娘教唆的,芳儿现在必须也只能是柳姨娘房里的人,不能与她有任何的干系!
她一出去,就埋头跪着存候,“奴婢见过老夫人,给老爷和二位夫人存候,给四蜜斯存候。”
柳氏非常冲动,若不是一旁的丫环拦着,她几近要扑上去挠花了芳儿的脸。
说是柳氏做的,内里又有何隐情,还需待证据确实才好。
还未曾容陆氏多想,便听得柳氏嘲笑道,“既然你口口声声咬定是我派她来的,那我这就让人带她过来,与你对峙!红缨――”
只是,如果细心看去,便能看到芳儿的身上微微颤栗着。在府中服侍久了,芳儿心中清楚得很,不管今儿的事如何告终,她这条命都怕是保不住了。
而陆氏的这句话,顷刻就让柳氏心中冷哼不已,她布局了这么久,如果此时真顺了陆氏的意,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么?本日如果这芳儿不来,那一出好戏可就唱不下去了!
自家后院起火,却闹到了母亲这里,的确是太没脸了。如果不查个明白,将来他在这家里更抬不开端来了!提及来,本身这些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没用,就晓得窝里反,有本领替本身争得些许功名,倒也是闲事。
如果让谢如琢来评断陆氏与柳氏到底谁最为可爱的话,谢如琢定会毫不踌躇地挑选陆氏,只因宿世的时候,她乃是受了陆氏的教唆才会与乔氏离心,可见陆氏心机之暴虐。而那柳姨娘固然性子也凶暴,但是到底是个不幸人,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儿,柳姨娘怕是也变不了现在这个模样呢。
毕竟,药是她端去的,这盆脏水,定是会扣在她的头上。
此话一出,世人也听得明白,芳儿是咬定了柳氏派她下药害了流云姨娘了!
柳氏心中早有主张,顿时冷酷道,“姐姐此言差矣,既然兰草口口声声说是我的丫环芳儿出来给流云送了害人的东西,是非吵嘴,叫了芳儿一问便知,如此遮讳饰掩的,反倒是惹人生疑。”
乍一听到这个名字,陆氏只感觉头上一道惊雷滚过,随即便有些慌乱。别人不清楚,但是她倒是晓得的,这个芳儿,恰是她派到柳氏身边的眼线!
祖孙二人正说到后院失火之事,忽听得三房丫环巧儿前来,行了礼便一脸焦心道,“回老夫人,流云姨娘小产了,现在院子里乱成了一锅粥,都说了柳姨娘害了她,三夫人说,请您畴昔一趟。”
巧儿回了一声“是”,又道,“府医说,流云姨娘是被下了药,现在不但孩子保不住,怕是人也要凶恶几分呢。”
陆氏还想说甚么,就见老夫人眼皮一掀,淡淡道,“行了,到底如何回事,你来讲吧。”
谢如琢盘算了主张,随即眨巴着天真天真的眼睛,呵叱道,“大胆奴婢,竟不知谁是你的主子了,你既然是柳姨娘的丫环,这对峙之时一向眼巴巴地望着三夫人做甚么呢?”
芳儿战战兢兢,“彼苍为证,芳儿不敢扯谎话,的确是柳姨娘让奴婢去的,至于这点心内里到底有甚么,怕是只要柳姨娘内心才清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