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,我……宁儿……”不晓得自家媳妇儿思路已飘至远方,宋蓠被问的满头大汗,神采慌乱中还带着几分苍茫,竟有些哑口不知言。
“自高自大,自娇自矜,除了占着个‘嫡’字以外,他有甚么本领稳坐江山?现在大明内忧内乱,诸子夺嫡,都奔着那位置用力儿,几近可称得不择手腕,连永安那等嫡公主,有皇后娘娘这生母护着都被和亲出去了,余下的皇子想占上风,你晓得他们会使甚么样的招术?说不得,真争红了眼,连卖国的事儿都能做出来呢!”
凤宁兮:……话说,都混到穿越的份儿上了,我竟然另有知己这类东西存在,的确……
有前提的要追,没有的前提,制造前提也要追。舍得一身剐,敢把天子拉上马。连天子都能拉下来,更别说戋戋一个太子了。
“这事儿就是越叔叔提出来了……”凤宁兮轻笑,慢声细语的将越南川寻她时说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,又道“王爷,你瞧,越叔叔在洛阳多少有几分根底,又是至心助你,且,最关头的是,他在宫中有人脉,东宫里那位玉郎君曾助你我很多,又跟太子有灭家之仇,到不如……”
特别那太子智商不高,行动事还荒唐胡涂,又自视甚高,等闲――连兄弟都不看在眼里,只当主子般对待,就更让人看不过眼了。
“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,父皇膝下诸皇子,除了你以外都在洛阳城,父皇眼皮子底下,他们相互争斗,闹个不休……我们若能离得远远的旁观,也不是不可。但现在太子找上门儿来,较着不让你躲安逸,你在想旁观?哪个能容你?”凤宁兮苦口婆心。
自从被越南川提示另有夺嫡这条路可走以后,凤宁兮就一向陷在万分踌躇的情感当中,摆布难堪,想说不敢说,不说吧又感觉过意不去……直到目前,宋蓠一脸挨欺负的模样向她诉委曲!!凤宁兮终究下定了决计。
“当然,如果他智商普通,这使行事是别有深意?我就不明白了,装个傻子能有甚么深意,这么干较着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,让你当他的‘狗’,为他冲锋陷阵,赢了,一定有你的好处,输了,却要你顶缸。”凤宁兮嘲笑着咬牙,双止炯炯的盯着宋蓠,“你也是王爷,你也是皇子,提及来不比太子差甚么,你为甚么就不争?你怕甚么?”
毕竟,肚子里装着无数朝堂兴衰成败的汗青,凤宁兮自认对亡国之前皇室该做甚么还是挺有设法的,最起码,她晓得该往甚么处所迁都,才气苟延残喘,持续对峙……
她伸手,蓦地拍向桌子。
“越叔叔?是越监军?!他,他也……”宋蓠一怔,满面骇怪。
那不是过了生辰后就去了?为甚么?病死的,不至于啊,前几日她去凤居宫存候的时候,宋皇后虚归虚,但身材看起来还不错啊,精力都规复了很多……凤宁兮抿了抿唇,暗自游移。
打从上儿长到现在,能做个‘实权亲王’就已经是宋蓠的统统但愿了,甚么夺嫡争位当太子,乃至是当大明将来的天子……他底子连想都没想过好吗?
但……就像自家媳妇儿说的,要真让他在太子手底下过憋一辈子,他还真一定受得了,想想就感觉脑仁子疼。
“细心想想,若他真感觉这般使能收伏你……呵呵,说真的,跟了这如许的‘主子爷’,哪怕你有百般奇策,纵横之才,怕使都使不出就让坑死了,谈何出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