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韩子值也不过比宋蓠大上两岁罢了,阔别亲人,来至人称‘吹毛饮血’的北地时,亦不过十四岁少年!!
实在按端方,他是应当下跪的,只是宋蓠既然便装来前,又未带侍卫,较着就是示好,亦是不肯透露身份,越南川闻弦音而知雅意,便也没张扬。
总归,就目前而论,不管是宋蓠还是韩子值都没想过要造.反,所求所为,不过是自保且自主罢了!!
在洛阳‘被’混吃等死,养猪般养起来,韩子值跟亲父韩国公的干系,说真的并不如外人设想中的好,跟嫡母嫡兄等……那就更不消说了,相互仇敌也似,偏越南川还说他‘颇类其父’,这评价,在旁人耳中许是赞美,但听在韩子值耳里……
瑞阳楼三层非名流不入,这是端方!!但一样的,也只是针对穷户百姓的端方,似宋蓠和越南川这等身份,别说他们不是名流,就是他们大字不识一个,瑞阳楼也一样不敢回绝。
北地第一楼名‘瑞阳’,楼高三丈,三层不足,八角做顶,琉璃为瓦,香木制身,檐边儿雕镂彩凤飞凰,楼底座白玉之石……
大前提达成,两边氛围刹时热烈起来,相互亦靠近很多,招来小二,上得满桌菜肴,珍香美酒……三人喝将起来,好半晌儿,酒足饭饱,宋蓠昂首瞧了瞧越南川微带薄红的神采,心中感觉……
几近光亮正大的让他‘投奔’!!
不过,养归养,似韩子值这等‘奸生子’,在洛阳礼教之下,是产容于世的,纨绔平生或者能繁华繁华,但若建功立业……至心想都不要想。
越南川的意义很较着,就是表示:他第一尽忠的工具是明宗帝,哪怕要方向,乃至投向宋蓠,都没法窜改这一点。
总归,他在洛阳那么多年,明宗帝膝下皇子算是认了个遍儿,并没有哪个有天纵之才,能让他纳头便拜,而其他,早被放出封地的明宗帝兄弟们……到底不敷明正言顺,且他也够不着……
不说权倾天下,无人敢欺,最起码亦要衣食无忧,繁华繁华一辈子,才不负三女人对他的信赖和重托!!
眼中神采颇带玩味儿,越南川瞅着韩子值,挑了挑眉。
明宗帝是端座至高之位上三十多年的老皇了……他到底有多少背工?普天之下,谁敢鉴定?
但是,出乎他的料想,韩子值没半点没活力的意义,且连眼皮都没抬,只是微微一笑,声音安静如初,“子韩当不得监军的赞美,不过忠于主上,尽值尽责罢了!”
仿佛,三女人也挑选了他啊!
“哦?越监军亦感觉应抢先拜王爷吗?”一旁,只冷静听着,谨慎察看两人动静的韩子值俄然开口,语带深意的摸索问道。
――当个能说话的嘴,巧舌的舌头。
宋蓠身为蕃王,频频拉拢父皇亲信,这事儿万一被传进洛阳,递到明宗帝耳边,不说越南川,就是宋蓠都得不着半点儿好!以是,自那日跟安怡花圃相会后,哪怕越南川明知宋蓠已知详情,却还是没有涓滴跟他打仗的设法,所为……
“万岁爷乃天下共主,尊之重之理所当然,我家王爷身为人子,身为人臣,天然应如是!”韩子值瞧了宋蓠一眼,见他面无神采,眸光却微闪了闪,便也认同了越南川所言,以顺从明宗帝的根本上,方向宴北一脉的设法。
对比洛阳那些个只会耍嘴皮子,玩命狗咬狗的王爷,只做不说,又具有大片地盘和军队的宴北王,确切是个相称不错的退路,本来,在没获得凤宁兮首肯的时候,越南川对宴北王就挺感兴趣,只是当时安怡回绝了他,在不肯相见,别人生就没甚目标,只想着得过且过,混一天是一天,到懒得理甚么皇位担当,政治风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