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姨娘有身的消逝,早在她去禀告凤老夫人之前,就暗里偷偷奉告了凤浮,而凤浮呢,在是花心,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,对子嗣之事天然是在乎的,贝姨娘又是他的‘真爱’,可想而知,获得这动静时,他是如何的欣喜若狂。
近七尺的身高,肩削瘦腰,五官俊美,唇若涂脂,乌鸦鸦一头黑发散在月红色绣滚边儿的衣裳旁,映的更加吵嘴清楚,瞧模样竟不似四十多年,而是三十许人普通。
赶情……谁也不傻啊!!在她眼中小不幸儿似的安怡,实在甚么都明白,甚么都看破了……她不是不懂,她只是不说,就那么悄悄的出俩钱儿,看着凤家人扭捏作态,丑态百出。
下勾搭得表妹,上能下海‘招标’,四十多岁还红颜知已各处,凤浮无能归无能,边幅当真是不错的。
按说,似西北候府这般家世的人家儿,伉俪吵架,在凶在狠亦没有脱手的事理,但凤浮和安怡的环境却有所分歧,凤浮底子未把安怡当正妻般尊敬,说的闹了,又辩不过,天然就想占男性本能上风脱手,幸亏有银子忠心耿耿,瞧着环境不对,直接上前替安怡挨了一脚。
“不过就是赡养这一家子嘛,一年万把两银子,娘还是掏得起……”安怡顿了顿,看着女儿双眼一眨不眨的瞧着她,眼底带着深深担忧和怜悯,她不觉苦笑一声,当初在娘家时,她是天娇地宠,没法无天过来的,怎地人到中年,竟还混到了让女儿担忧怜悯的境地,“只是,更多的,娘哪怕有,也不肯意给他们了!”
本就是敬爱的女人,又立了大功,当真是恨不得给奉上星星玉轮,讨她欢心才好……凤浮给贝姨娘相中了一套从洛阳宫中‘私流’出来的蓝宝石榴金凤头面,但商辅要价三千两,压死半分不降,做为落魄贵族家的无能纨绔后辈,凤浮哪有那么多银子!
她是有钱,但不是金山银海,亦不是摇钱树,这么个淘法儿……这是要把她掏空的节拍啊!!
送回安府?安百年家里?那儿离西北候府但是挺远……如何都受伤了还要挪动?凤宁兮微怔,面带不解之色,刚想开口问,但入目,这满屋狼籍却让她蓦地想起自家母女的处境……
“当初,为娘曾,曾有个未婚夫的,只是出了不对,两相退了婚,因这往世,娘在北地颇受了些讽刺,你外祖心疼为娘,发誓矢语要将娘嫁到高门,为娘仗目。又有西北候府上门提亲,态度非常朴拙,娘便嫁了过来。”
“我早就来了,父亲。”凤宁兮面沉若水,声音中亦带着几分难掩的怒恼绝望之意,冷眼瞧着凤浮,她紧紧握着拳,几近压抑不住心头的肝火。
想起当代惊骇的医疗环境,凤宁兮有点绝望。
“哼,疯妇,当真不知所谓!”凤浮本就没想对女儿做甚么,见安怡的模样,到忍不住有些迁怒,冷哼一声,他背回身,甩袖就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