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衣对于前老夫人知之甚少,只知其是顾至远亲生母亲,因病早逝,顾至远是现在的老夫人扶养长大的。
顾家宗祠,是在国公府西边另一个院子,黑油栅栏内五间大门,上悬一块匾,写着是“顾氏宗祠”四个字。
老夫人回了禧福堂,顾家小辈们顺次到禧福堂跟老夫人存候。
“有甚么好筹办的。”昨日晚间顾衣迷含混糊的睡着了,不知如何的做梦都是南园那边,或许是顾至远的行动过分于古怪,让她非常迷惑不解上了心。
请过安后,老夫人留了几个旁支的老太太说话,顾南晴和顾南月几个小辈作陪,顾衣寻了个由头出来,恰好见到在角落里忙里偷闲的画眉。
画眉见着四下无人,看了顾衣一眼,悄悄问她道:“四蜜斯,本日如何那位也来了?”
不过是留下了冰冷的牌位罢了……顾衣的目光落在顾家老太爷的牌位上,非常哀思的同时,眼角的余光看向他中间的牌位,眼中闪现了一丝不解和迷惑……
唯独顾家老太爷,对这个远亲的孙女非常的心疼,几近是百依百顺的,连带着因为老太爷的干系,下人们也不敢多轻怠她。
心苦衷重重的这般想着,但是看到顾泓烦苦衷便被拂去了。顾泓已经醒了,裹在蓝色锦袍中一双大眼乌溜溜的看着,见了顾衣就笑着要抱抱。这般敬爱的模样,看得顾衣心都软了。
出来以后,却见是白石铺路,两边松柏郁郁葱葱,昂首便见那匾上的“顾氏宗祠”曾是当年神熙帝的亲笔御书,由此可见当年顾家曾深受皇恩。
林嬷嬷急道:“蜜斯,本日是月朔祭祖,蜜斯可不能起迟了。”
见着画眉一脸痛恨的神采,顾衣心中有些奇特,如果单单只是妒忌临氏,画眉又为何这般的痛恨于她?
现在重活一世,顾衣又如何会如临氏所愿呢!顾家主母,只是母亲一个,也只能是母亲一个。
本来临氏是指责顾衣的话,却没想到被顾衣轻飘飘的带过了,并且还暗喻着昔年顾至远对她的萧瑟。
刚想逗顾泓玩呢,却见早早就到了的临氏,见了顾衣脸上含笑道:“四蜜斯可算来了,就等着四蜜斯一人呢。”
却见供奉的老太爷灵位上,只要老太爷一个灵位,却无传言中已经病逝的前老夫人的灵位。
遵循顾家的端方,母亲的牌位该当是要供奉在顾氏宗祠内里的。但是母亲临死之前遗言便就是将本身灵位供奉在佛堂中,当年她年纪小并不晓得这些世家端方,沈家在母亲死的那一年贬谪到了漠北,母亲娘家也无报酬她措置后事。顾至远要将母亲灵位奉在顾家的宗祠中她死死的抱着不放,硬是将母亲的灵位留在了端居。
大房是最后到的,其他两房已经齐了迎着老夫人一起同去。
次日凌晨,天还没亮顾衣就被林嬷嬷给唤醒了。
是想通了么,晓得仅仅仰仗着昔日的交谊拿捏住顾至远并非是悠长之计,因为一样她也把握住了顾至远的软肋。
顾衣淡淡的看了在禧福堂中与旁支的顾家妇人扳谈的临氏一眼,这个时候,临氏那善舞长袖的寒暄手腕阐扬了出来,在那些妇人面前对付自如,涓滴不见除夕夜狼狈的模样。
顾衣这般想着,已经随世人进了院子……
那是第二次顾至远差点要脱手打她。
在她看来,顾家人仿佛藏了太多的奥妙。
而当时临氏还在顾至远面前劝说,道:“四蜜斯固然年幼,但脾气倔强,国公爷就不要再与四蜜斯置气了。再者说既是夫人遗言,国公爷若这般违逆了夫人遗言闹的家宅不宁,夫人在天之灵也不能安眠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