耐着性子听安王氏说完,安于氏嘲笑一声道:“我劝你现在别想那么多,即便大姑爷真有不测,大姑奶奶另有个儿子和我们安府撑着腰。垣哥读书如何样你也晓得,出人头地是迟早的事情!”
春草承诺了一声,安家世人不再说话,马车也赶了过来,纷繁上车。
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实在是安于氏的眼神太吓人。
安府的人并没有在侍郎府留饭,哪怕安氏至心实意的挽留,谁也没表情能咽的下去。
一向没说话的安王氏出口问道:“萱姐派出人寻觅?她那里有人手?”
安王氏翻开车帘看了看,说道:“看标记仿佛是淮阴侯府和宣平侯府的马车。大嫂,你说菁姐的婚事会不会有甚么窜改?”
安于氏眼睛里上了雾水:“大姑奶奶就是心疼人,都如许了还顾虑着老祖宗。你放心吧,老祖宗好着呢。倒是你,别只顾着悲伤。菁姐和萱姐再孝敬也是个孩子,你们家里大事小事可都等着你呢;别的垣哥年后就要拜见恩科,成败在此一举,你可要挺住别让孩子们跟着担忧。”
安德贤听闻,忙道:“可说那里驰名医?派人出去找了没有?”
这些事理明天玉萱就给安氏说过,现在安于氏又说了一遍,安氏点头:“我晓得。”
第一个来看望江侍郎的,是安府的人。
安于氏与安王氏妯娌多年,晓得对方是个见地短的,说道:“等神医到了,姑爷一醒就甚么都畴昔了。再说菁姐年后不是要嫁给淮阴侯了吗?垣哥再考中进士,大姑奶奶就守得云开见月了然。”
颠末一夜考虑,太夫人拿定了主张,也等不得淮阴侯回府了。
安王氏还是有些不安:“大姑奶奶能有这门婚事在手里是好的,即便大姑爷真有个三长两短,大姑奶奶在京里也说的起话。就怕淮阴侯府那么高的门槛,侍郎府现在又前程不明,婚事说不定真有破折。”
听她一问,安于氏也有些犯嘀咕,一样体贴的看向春草。
安德贤摸着胡子想了想道:“京里如果有,太医也不会说那种话了。再说京里的大夫长年给高门大户看病,哪有官方的大夫见多识广。只是余杭未免太远了些,大姑爷迟误太久了怕....”
安氏拉着大嫂的手,沙哑着嗓子往外挤声音:“多谢哥哥嫂嫂们体贴,母亲可晓得了?她年纪大了,不要让她跟着担忧。”
他看了看竖起耳朵的安氏,没将后半句的担忧说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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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草将世人直送到侍郎府二门,安王氏忍不住又问:“如何不见田嬷嬷和两个蜜斯,舅家来人如何都不出来?”
安德贤带着安传武和安传文进了里间看了看仍然昏倒的江睦桐,摇点头走了出来。
解释倒也合情公道,安王氏不再说话,安于氏叮咛春草道:“田嬷嬷忙,你就在大姑奶奶身边多看多劝,不要让她一味的沉浸在哀痛当中,不要姑爷还没醒她就倒下了。”
春草又道:“明天三蜜斯就派出了人去,传闻余杭那边有神医。”
说完似是偶然的瞟了眼安王氏,安王氏的眼睛公然又亮了起来。
安于氏不忍心,劝道:“余杭说远也不远,若走水路年前也许就能把人请来。”
她催促着杨氏去请了宣平侯夫人,带些药材去侍郎府探病,趁便说一说两家的婚事。
安于氏瞪她一眼:“能有甚么窜改?六礼只差亲迎了,板上定钉的事情!”
春草这就不晓得了,只能告罪。
世人并没有去想万一找不到名医如何办?入冬水结冰了如何办?这个点总不能再让安氏日夜担忧。
太夫人当时眯着眼睛并没有甚么神采,翻来覆去想了一夜,可惜淮阴侯前儿个被圣上派出去履行奥妙任务不在京里,杨氏不顶用,她连个说苦衷的人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