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臻儿。”云赫氏笑得温暖和顺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。
弱者不会被顾恤放过，哪怕只是个小孩子。
“嫣丫头，你脖子如何回事？”云李氏将身子往前倾了倾，眯着眼细心打量着她的脖子。
午后刚用完膳，李姨娘便和云清嫣捧着一叠帐本去了云赫氏的拂曲居。
云清瑶不满的踢了踢椅子脚。
“回祖母的话，孙女没有。”云清嫣淡淡一笑。
镇静却又拘束的模样很敬爱。
世人都有些没回过神。
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后，云李氏便有些疲惫，世人在云赫氏的带领下施礼辞职。
“我看府里要变了。”
“大蜜斯，脖子可有上药？”李姨娘打量着她的脖子体贴的问道。
李姨娘将手中账册放下，行了一礼道“贱妾先行辞职。”
一行人各怀心机的往熹年院走，云赫氏回府第一件事，就是去熹年院见老祖宗云李氏。
“及时送了返来？”云李氏看了看底下几位姨娘，她们仓猝点点头。
路过的下人们纷繁猎奇的看了过来，她还是神采淡然的走着。
“孙女天然会将家中碎务尽数交还母亲。”
第二天凌晨，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府门前。
她收回了目光淡淡道“不必了，女儿先行辞职。”
氛围一刹时有些呆滞。
“好了，去坐吧。”云李氏拍拍她的手笑道。
杀吗？
兄弟二人在一旁筹议着，云赫氏抿了抿唇沉声道“臻儿，去你姐姐中间坐下，别让云启难堪。”
“自是有的，如何了？”
几个姨娘甩了甩帕子不情不肯屈膝道“贱妾恭迎夫人回府。”
云清嫣在身后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潮湿，也抬脚往府里走去。
失势时统统的风景，都会变成失势时的耳光。
呸。
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院子，云赫氏没说甚么，只是让人将帐本抬出来。
如果刘嬷嬷在，也许又该抹眼泪了。
“有，姨娘不必牵挂。”她得体的淡淡一笑，笑容里有淡淡的失落。
“这可说不定。”
“好孩子，辛苦你了。”云赫氏笑了笑，说完就带着云臻朝府里走去。
“好。”
太皇太后的銮驾到锦州了，也就是说，明日就能到盛京。
云清嫣则坐在了右边第一把交椅上。
李姨娘甩了甩帕子，对着云赫氏的背影冷冷的看了一眼。
“娘。”云清嫣谛视她的眼睛，眼角也情不自禁浸出了几分潮湿。
或许只要如许，娘亲才情愿和她靠近吧。
“那是夫人吗？长得真都雅。”
“你娘返来后，你要如何做？”
“夫人，要返来了？”苏姨娘惊奇不定道。
“陪我回趟卿胧院，帮我一起把帐本清了然后送去娘亲那边。”
云李氏暗自摇了点头，垂下眸子喝着茶。
“凡事要循序渐进才是好。”
“吃过了。”
久久无话。
云臻冲动得紧紧攥住了姐姐的袖子，她心中也是阵阵冲动难平。
“嫣丫头留下来，其他的都归去吧。”沉默着坐了一会，云李氏开口送客。
老祖宗担忧这个的话，那实在是多虑。
阔别五年，一千多个日日夜夜，娘终究返来了。
“清嫣，吃过了吗？”云赫氏也笑着。
她仰着头看了看墙上的画“娘，这幅画真都雅。”
“嗯，不免。”她昂首望了望阴霾的天气，又垂眸道“姨娘可有空？”
“大蜜斯那里是这类人，应当是三少爷黏着才不上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