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从没称呼她为大奶奶,想来并不是永宁侯府的人。沈惜冷静的在心中猜想着。不过乔湛既是把人派来,定然是信得过之人,她便也不做多想。
恰是风尘仆仆赶返来的乔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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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几日我不过是想从嫁奁里拿些东西,冯嬷嬷就推三阻四的,谁晓得是不是她给贪了。”沈惜似是不经意的抱怨了一句,随后便道:“柳娘子是我特地央侯爷请返来的,帮我查清嫁奁。”
乔漪的确在心中喝彩雀跃,只差为哥哥鼓掌喝采,面上却只是矜持的浅笑着。“嫂、嫂子,哥哥返来啦!”
沈惜不由冯嬷嬷辩白,立即有粗使婆子带人把冯嬷嬷“请”去了库房,让她拿出嫁奁册子和钥匙。柳娘子手中是沈惜交给她的,乔湛命人送来那一本。
这些日子乔湛日日都来荣宁堂用饭,沈惜已经风俗了让厨房多做些他爱吃的菜,可本日,沈惜踌躇着要不要厨房再送来。
冯嬷嬷听沈惜的话不好,心知她此时定是尝到了奉迎乔漪的长处,才不肯罢手。她强笑道:“大奶奶这么说,但是寒了奴婢的心,奴婢何曾不是一心一意为大奶奶着想!”
冯嬷嬷此人的确是刀切豆腐两面光,本身想要拿捏住她,恐怕有些困难。
在六月最闷热的这几日, 冯嬷嬷却感到一股透心的寒意。
被称为柳娘子的夫人,也上前行了礼。沈惜站起来,笑着点了点头。
她的话音未落,冯嬷嬷的脸顿时赤色尽失。
她倒是没敢威胁沈惜她不做了。
“我就奇特了,明显是我的嫁奁,你为何这么严峻?”沈惜紧紧的盯着冯嬷嬷,减轻了语气道:“莫非……这此中有甚么不对?是你给贪下了?”
乔漪穿过抄手游廊要回正房时,俄然站住,盯着天空的一角入迷。
只见张嬷嬷身后跟着一个穿戴不俗的妇人,头上戴着三根赤金镶翡翠的簪子,虽不是主子的打扮,却也是个在府中职位不低的人。
天气仿佛一下子就暗了下来。
沈惜点了头,重新翻开嫁奁册子,冷静的思虑。
听沈惜这话不好,冯嬷嬷哪敢认下如许的罪行。
傍晚,大雨。
那里是替本身把守, 清楚是替刘氏把守罢!
“那件屏风也不错。”乔漪唇畔含笑的望过来。
“这位是柳娘子。”张嬷嬷上前恭敬的回话。
“大、大奶奶,奴婢怎敢动您的东西?”为今之计,只要迟延时候叨教刘氏。冯嬷嬷好歹规复了些平静,勉强道:“您可别受了故意人的蒙蔽!”
她手头那本嫁奁册子也就是乱来沈惜用的,底子做不得准。既是沈惜求了永宁侯,他找来的人,必然是对当年沈惜嫁奁知秘闻的人!
沈惜望着窗外,面上有几分踟躇之色。
乔漪去了赵嬷嬷处,沈惜则是带着冯嬷嬷回了房中。
“奴婢是在替您筹算。您想想, 现下是乔三夫人管家, 您是端庄的侯夫人都还没主持中馈!侯府中甚么好东西都进了她的院子。眼下您能傍身的, 只要这些嫁奁了。奴婢定然替您把守好,不会让人乱动――”
“回大奶奶的话,她往承恩伯府送了几次动静,都被拦下了。”张嬷嬷把纸条交给了沈惜,让她过目。
“这儿天真是闷热,大奶奶已经备了冰镇酸梅汤、另有冰碗。”被沈惜派来接乔漪归去的兰草,见乔漪入迷,忙劝道:“女人可别在外头久了,谨慎进了暑气。”
厨房已经提早把晚餐送了过来,沈惜怕散了热气,便没让人从食盒里拿出来。
或许她先前的设法,果然有些纯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