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曜直直的看着羊献容,手里的酒杯攥在手里,目光跟着羊献容的跳舞而腾跃。羊献容感遭到刘曜灼人的目光,跳舞中偷看了几眼,方才想起是那日进香的登徒子,当下心中一乱,舞步有些不稳。舞台本就有些高,羊献容对跳舞尚显生涩,一个恍忽间踩空。
沈易之一手在前一手在后,长袖锦袍随风而起,即便缓缓而行,行动之间还是恍若神仙。刘曜侧颜看着沈易之这番得意的姿容,笑了起来“刘曜夙来方知沈家嫡宗子姿容甚伟,晃晃如仙,本日一见传言颇真。”
申时三刻,沈府华灯初上,到处是祥乐安宁之景。
沈易之看着刘曜去除防备,便笑道“不知刘曜可对劲我们的歌舞?”
刘曜看着歌舞,眯了眯眼睛,嘴角的笑意不减“歌舞甚美,只是这如若四佾之舞略显古板。”
苏念秋叹了口气“是我考虑太多,还是夫君有理。”
沈易之歪头“白纻舞。有道是轻躯徐起何洋洋,高举两手白鹄翔。仿佛龙转乍低昂,凝停善睐容仪光。如推若行留且行,随世而变诚无方。”
苏念秋翻开衣柜看着柜中衣衫,叹了口气,宁以恒走到身后环住她的腰肢笑道“不过一场宴席罢了,何必小脸皱成这般?昨夜我一夜未归,今早返来便见你如此纠结,娘子莫不是想抢了羊献容的风头去?”
刘曜看向羊献容,摇了点头“泰山乃齐国之地,古齐国有舞雩。
沈易之朗笑而起“哈哈,易之固然是文弱之体,却也神驰胡服骑射,刘曜这般英姿飒爽,丰神俊朗才是易之所爱。这卷袖弯弓射大雕,力拔山兮气盖世,才是人间真英豪。”
苏念秋有些惊诧“舞雩?”
苏念秋闭着眼想着明天沈易之的话,眉毛越皱越紧,这羊献容第一次见刘曜竟然是城外上香的惊鸿一瞥。莫非羊献容和刘曜是一见钟情?莫非刘曜当时起便爱上了羊献容?这是汗青的缘分还是汗青的轨迹?如果真是这般,今晚的宴席是否还需求再推波助澜一把?
宁以恒眉眼一亮,端起酒杯,酒杯碰到苏念秋的脸颊,见她羞红着啐了一声,宁以恒好表情的一口饮下,斜眼看向沈易之,眼睛眯了眯。
刘曜眉眼带上了对沈易之的赏识“本来嫡宗子竟然崇拜项羽,实在不像晋朝风韵,但是我喜好。”
刘曜抱紧羊献容不肯放手,在羊献容错愕刹时抱起她,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暖色“舞者最在乎的便是双腿,怕是羊女人扭伤了脚踝,我胡人最善于外伤,得当即医治才是。”
刘曜见琅琊沈家嫡宗子亲身在大门驱逐,如此礼遇不免心中几分愉悦,当知现在乱世,即便是晋朝慕容皇家也一定有沈家嫡宗子亲身出门驱逐之礼,哪怕是其他国度皇族也一定有琅琊沈家访问的机遇。
沈易之笑起“刘曜乃天生姿容颇佳,当的起易之来迎。只是这虽是申时三刻,暮阳西沉,暑气还未散去,我们还是早些进主厅才是。”
沈易之一身青衣而来,明晃的冠帽,如朱玉滴翠,流光溢彩间让沈易之容色艳艳的面庞更显神仙之姿。温润有礼的脸上现在尽是地主之谊的随和“客人但是刘曜?”
沈易之嘴角含着笑容,看来今晚和明天都要安排一些故事才行。
宁以恒低低笑起“娘子如果能为我舞上一曲,该多好?”
宴席夙来是人们谈事的处所,也夙来是人们做事的处所,宴席能够宴无好宴,宴席也能够欢乐平和。
刘曜目光一沉,纵身而出,长臂一揽,将羊献容锁在怀中,低头看着略显惨白的小脸,心中有些不忍,想到随之而来的惩罚,刘曜看向沈易之,掷地有声道“舞者本就乐律而美,即便腾空一跃,也是美不堪收,不知沈家嫡宗子感觉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