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大蜜斯也在。”春雨始终跪在地上不敢昂首,也不知怎得,以往感觉这大蜜斯不过是娇纵霸道些,实则毫无城府,自前些光阴生了一场大病今后,性子便变得有些揣摩不透,偶然候对上她的眼睛,竟然能感遭到阴沉的冷意。
一旁的丫头谨慎地服侍着,因着揣摩不透面前蜜斯的性子,故而只是垂首不敢言语。
“许是烟儿未曾见过,他便是贤哥。”钟慧笑吟吟地开口。
慕梓兮摆手道,“无妨,还死不了。”
那个不知她向来与慕梓烟不对盘,一样是世家蜜斯,各个都心高气傲,到处要强,常常相见亦是剑拔弩张,特别是碰上慕梓烟,那更是让她浑身的毫毛都能竖起来,冲着慕梓烟号令不断,岂料慕梓烟起家后,比她足足高了半个头,这让她更加地不安闲,显得她矮了慕梓烟半截,便作势踮起了脚。
慕梓烟亦是晓得了章怡容的景象,她一早便推测会如此,也不过是淡淡含笑,“未几时章侯府便会来人了。”
慕梓烟坐在齐氏身侧,对昨晚惠妃所言只字未提,不过是与齐氏闲谈了几句,便独自回了烟落院。
章怡容说着便不顾章侯夫人的拉扯,也不知那里来的力量,硬生生地摆脱开章侯夫人,便冲慕梓烟扑了过来。
慕梓兮自是能够听到远处院子里头的欢声笑语,比起本身院中的冷僻,她低头握紧手中的绣帕,双眸溢满了妒忌的肝火。
慕梓烟见钟慧的神采,比起刚才更多了几分地忧色,却不是那般被夸奖以后,亦或者是犒赏以后的高兴,反而是因着心头郁结之事分散开来以后的利落之色。
“你这丫头,休得胡说。”钟慧赶紧抬手,用丝帕挡着她的唇,显得有些谨慎,不过心头倒是中意慕梓烟此言的,她的弟弟自是最好的。
慕梓烟正欲点头,便瞧见远处有人疾步冲了过来,当即便跪在了她的脚下,“大蜜斯,二蜜斯心疼犯了。”
她清楚地记得,她落魄回府的时候,慕静兮傲岸地站在她的面前,趾高气扬地说道,“我才是慕侯府真正的嫡女,而你不过是祖母继子的女儿。”
她细心地将惠妃平生回想了一遍,宿世只恋慕惠妃能得皇上圣宠平生,现在回过甚来细想,天子后宫美人三千,又为何独独对惠妃这般地偏疼呢?想来这此中必然有不为人知地隐晦之事。
章怡容的心沉了几分,眼角不住地落泪,低头盯着她那废了的手,心头暗淡一片,她抬眸看向斜靠在一旁的老夫人,赶紧哭着自床榻高低来,跪在老夫人跟前,“姑奶奶,您可要为容儿做主啊。”
芸香听到动静,徐行入内,恭敬地奉侍她洗漱,不敢多言。
而一向未返来的三老爷慕擎林,现在却也还在任上,对三房亦是不闻不问,表示得甚是冷酷。
芸香与碧云垂首退了出去,却也不敢妄自非议,便各自去忙了。
她不动声色地收起眸子,亦是坐在一旁等着钟慧前来。
碧云赶紧笑了笑,“大蜜斯,奴婢倒不怕那章侯府派人来闹,只是担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。”
她吸了口气,眼角泪迹未干,盯着慕梓兮,即便不是碧云教唆,但是当时慕梓兮的确未及时救她,她对慕梓兮终因而多了嫌隙,故而也只是淡淡地开口,“你还是归去歇着吧。”
慕擎元见她如此,也不由得展露笑容,随即看向慕凌轩,给他递了个眼色,慕凌轩便微微点头。
“你这傻孩子,不是另有老夫人嘛。”章氏自傲老夫人不会坐视不睬,老夫人寿辰,前去祝寿的可都是都城中权贵后辈,到时,宫中的诸位皇子怕是也会前去,此等机遇,可不能错过,这一次,她必然要让慕梓烟与齐氏这两个贱人遗臭万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