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被岑春煊和瞿鸿畿晓得后,两人便号令御史赵启霖上疏弹劾,但袁世凯老奸大奸,在获得风声之前抢先将杨翠喜说成是天津某大盐商的使女而调包。慈禧当时派出了大臣查办,但查办之人均为袁所蒙蔽,返来后糊里胡涂报了“环境失实”之言,赵启霖因此丢官离职。另一名御史江春霖锲而不舍,深切调研,在报章写成“疑点六条”,质疑袁、庆地“瞒天过海”之计,但又被袁世凯强行封闭,此案厥后便成为丁末大参案的前声。
“臣觉得岑中堂多大哥臣,办案素有经历,为人公道忘我,由他办理此事最是合适不过。”
少顷,教诲部尚书严修,新任军机、司法部尚书戴鸿慈也发言声讨那桐罪过,这两人近期在官制鼎新中没少和那桐脸红脖子粗,现在不反攻倒算,还等何时?端的是墙倒世人推,朝堂一时之间变成了声讨那桐的批斗大会,世人七嘴八舌的罪过如果条条失实,有十个那桐都不敷杀。
这一招还是前次那桐对于盛宣怀所用的,没想到循环报应如此。自连端两个贪污个人后,赏颐和园疗养已是朝廷重臣们最为惊骇之事,本来山净水秀、风景瑰丽之处竟然如天国般让人惊骇。
“庆叔言之有理。”林广宇一眼就洞悉了奕劻的企图,但还是沉住气,不动声色地问道,“不知保举何报酬副审官?”
“既如此,那便说罢。”君臣两人打着哑谜,台下一片含混?有人非常严峻——“官屠”要翻谁的老账?
“既然公说私有理,婆说婆有理,总有一方是错了的。王商,传朕旨意,邮传部尚书那桐
此言一出,奕劻大喜,庆党人物精力为之一振,摩拳擦掌,大有卷土重来、反攻倒算之态势。
总督端方劳苦功高、经年劳累,特赏假3月于颐和息!”
但不管如何,杨翠喜的案子一向定性如此,没有翻身过来。现在岑春旧话重提,倘若一朝翻身,恐怕丁末年的事情都要全部翻过来——奕劻能不焦急么?内心急偏又不敢张扬,只能把讨援地目光投向徐世昌,因为徐当时任东三省开省总督,一旦昭雪也会受连累,但愿他能本着唇亡齿寒的意义加以援手。
“主子大胆推举徐中堂和戴中堂,徐中堂久在中枢,老成谋国,情面练达;戴中堂执掌法部,律法精通,办案纯熟,主子觉得都是非常合适的人选。”
但徐世昌明显会错了意,反而奏对说:“皇上,既岑中堂对该案表示思疑,臣当年也是触及者,不能不加以避嫌。”
“皇上,关于会审官员一事,臣有本启奏。”一向冷眼旁观的岑春忽地站了出来。
“甚么?”那桐几欲昏迷,奕劻更是连连顿脚。
数年前,东北开省之际,袁世凯为了布局三省,曾下了很多工夫贿赂奕劻父子以便安排人手,这此中又以段芝贵采办歌妓杨翠喜献给载振最为着名。载振夙来好色,段便投其所好,献上一名貌极美的歌妓杨翠喜。载振大喜过望,厥后回奏之时便全数按袁世凯的名单安排,把东北搞成了北洋的自留地。段芝贵一跃而成黑龙江布政使并署巡抚。
林广宇内心感慨。当真不能小觑这批人物的演戏本领。梁士早在前次铁路大修期间便已决定丢弃庆、那一党,现在如此说来。倒像是踌躇再3、不离不弃地懊悔表示。“恕罪”两字,一方面点出他犹然忠于王事的姿势,另一方面也烘托出他情非得已的“苦处”——当真是公私两便,如何说如何都是好人。
“照准。”
推举徐世昌和戴鸿慈?这倒是个不偏不倚的主张,林广宇也不能不点头,不然如果公开在朝堂之上质疑这两位大臣的任事才气,将来何故面对众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