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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一地的碎瓷片,望着奕劻那张因为气愤和暴躁而略微显得有些变形的面孔,那桐愣住了,他也没猜想到这个局面。载振坐在一边生闷气,他不但亲身出面请人,并且还借着与袁克定拜把兄弟的干系拜托他敲边鼓,这些王八蛋竟然这么横?当初你们求着我的时候有这般骨气就好了。
“就是皇上的意义。”奕劻一拍桌子站立起来,“这便是岑云阶的高超之处,他晓得皇上的心机。那帮小毛孩子懂甚么?自古用生不如用熟,莫非本王这么多年饭是白吃的?光觉得一朝天子一朝臣了?”
高超!那桐不由得敬佩起奕劻的定夺来。论目前情势,庆王天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他若对峙和皇上对着干,固然多数落于下风,倒也能让天子累得够呛,如果反过来呢……天下局势,浩浩汤汤,顺之者昌、逆之则亡——何必违逆?
北府者,醇亲王府也;度支部者,镇国公载泽的代称。
——第三镇统制曹锟和徐世昌刚一起进京,说他日将与徐公一道来访;
“倒还是岑云阶往我这里来了一趟。”按天子叮咛,岑春煊专门登门“请罪”。奕劻是聪明人,那里敢真端起架子让对方“请罪”,两人扯了一会天,叙了一通旧,和谐地不得了,要在不明本相之人看来,这清楚是两个阔别已久的老友在扳话。
——段芝贵因为是袁世凯的干儿子,要守灵不能前来;
“传闻北府这两天但是热烈不凡,载涛、载洵自不必说,就是度支部,也是每天往那边跑……王爷,我们可得拿出章程来!”
“我等会归去便办!保管一炮打响!”
良弼笑盈盈地从怀里取出一道圣旨:“这是皇上旨意,让我带此二人伴同觐见。”
方才被天子夺职的溥良也竟然假戏真做,胡说甚么“偶感风寒”不来了。更气的是,就连本身一手汲引上来的铁良也推说因公事繁忙,他日再登门拜访。大张旗鼓倒腾了半天,成果却只那桐一人前来——而他本来是来当陪客的。
那便放行!只是,直到这一行4人畴昔后好久,宫禁侍卫仍然在小声嘀咕。
不得不承认奕劻的话很有事理。一退隐就变成了死老虎,恰好成为冲突转移的核心,一旦成为众矢之的,即便天子没阿谁心机也架不住群情澎湃——那才是打死老虎的可骇结果。
——第二朕统制张怀芝、第四镇统制吴风岭、第五镇统制吴长纯尚在半路赶不及;
——第八镇统制张彪忙着赴安庆平叛,说没空;
“皇上!”身后,悲怅声、叩首声和呼喊声拖着长长的调子钻入了天子的耳膜——康、梁来了……第三次机遇 第一卷 风起青萍之末 第三十三章 以退为进
养心殿里,林广宇已经伸长了脖子。来了,他看到了他们的身影,近了,他清楚听到了脚步声,他悄悄地转过身去,揣摩着该讲些甚么。
“王爷的意义是?”
——实在,他并没有看错,这看上去让他颇觉面善的一老一少恰是清廷通缉的要犯——康有为和梁启超。10年前,作为天子最信赖的臣子,他们常常出入宫禁,早就混了脸熟;10年后的明天,再度走入这高墙大院,再次目睹这黄墙黑瓦,倒是物是人非,让他们不得不感慨造化弄人。
——第一镇统制何宗莲说都城防卫任务严峻,不敢擅离,今后必登门赔罪;
抱病?有事?骗谁啊?庆王爷这么好乱来?
“皇上想干甚么,咱就顺着他。”奕劻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了拯救稻草,“军机里,岑春煊、载沣惟皇上马首是瞻,如果我和你再靠畴昔,外加一个徐世昌,那就是大部分人的局面了——皇上想办甚么事,只要军机点了头就好办。如果有哪个不见机,非要跳出来讲三道四的,不消皇上开口,本王就直接废了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