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得十点多钟,这班客人也散了一大半,有家有室的先行辞职和家人守岁去了,单家独口、家在外埠的几个还留下来陪着那桐谈笑,聊到欢畅时,那桐又筹办扯开喉咙吊一嗓子,俄然门房前来陈述:“邮传部梁大人求见!”
不消他再细说,大师都晓得是甚么意义——就是让梁士诒在赌桌上放出点血来。正算计着,梁士诒已经到了,穿戴很浅显,余无一个侍从,要不是门房熟谙这位财神爷,非把他打出去不成。梁士诒晓得那桐有这么一好,但本年眼看这么晚了竟然另有人在,便略微有些惊奇,神采还是平常,和世人见了礼后扬扬手中的木盒子:“得了一盒入口的雪茄,传闻和德皇御用是一档货品,特地给中堂带了来,留着待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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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桐的宅邸位于金鱼胡同,自早上到傍晚前来辞岁的络绎不断,眼瞅着到了傍晚,他便关照门房“不再见客”,因为他有一班客要请。
“一言为定!”载洵想着“君无戏言”便乐呵呵地归去了。公然等了两天上谕就下来了,让他帮着那桐去查李、杨一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