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力抱着他,半拉半抱地带着人下了台。
楚归嘲笑,并不作声。
但是继鸾还没来得及发作,就听到耳旁一声哑然,是柳照眉的声音,还是唱着:“见……人家伉俪们……”可已没有了本来的甜润清扬,竟是有些……沙哑凄然!
就在那顷刻,柳照眉的眼神变了,那是一种近似于惊骇的神情,在那双美艳的眸子里一闪而过。
继鸾用力将楚归推开,嘴唇上火辣辣地疼。
继鸾感受他的手握的很紧,她垂眸看一眼:“三爷,我有些不舒畅,想出去一会`无`错`小说`儿。”
继鸾皱眉:“真的是看戏?”
柳照眉木然地望着她,双眼中一片地泪湿,油彩也有些花。
柳照眉缓缓转了个身,他的眼睛本是看向别处的,不知为何却目光游弋,极快地看了他们这方向一眼。
应景似的,果然听到一声声地好四起。
中间桌上一个士绅看的入迷,手在膝盖上打着拍子跟着低声吟唱:“奴本是女娇娥,又不是男儿郎……这柳老板的戏唱得可真是绝了,扮得更是好!若不是晓得他是个男人,当真觉得是个绝色的女娇娥了。”
“如何了,这是在砸场子吗?”
继鸾一怔,本能地抬手去将那手打落,不料面前一黑,便多了张脸。
“唱啊,如何了这是?”
又有人道:“不对啊,柳老板这是如何了?”
继鸾望着楚归的双眸,对视间两人谁也未曾开口。
然后他看到了楚归。
他提起,张口,却收回微小地沙哑声响。
心热如火?还是心凉如水?
楚归浅笑:“鸾鸾,这会儿正出色着你又去那里?你不是也喜好看吗,先前看得目不转睛的。”
继鸾双足落地,手在柳照眉肩头一揽,抱着他一回身,背上接了一个扔下来的茶盏。
身后楚归双手攥住雕栏,双目喷火地看着这一幕:“混账东西!混账东西!”他抬起腿来,像是要翻过雕栏跳下去。
那极快地一瞥,或许在合座来宾的眼中都留意不到,但继鸾看得清楚,柳照眉的双眸瞥见她的时候,既惊且喜。
继鸾问道:“三爷,你想干甚么?”
继鸾看着他这模样,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,只轻声道:“没事、没事的。”
梨园的人做梦也想不到柳照眉会“失误”,好不轻易反应过来后想来拦,又被喝骂下去,又怕被东西砸到了,不敢上前抢救,只是冒死地喊着让他下台避避风头。
轻描淡写又幸灾乐祸地说到这里,俄然心头一凉,那下半句如何也说不下去了。
中间几个了解的如梦初醒,见状一窝蜂上来拦住:“哟!三爷!这可使不得使不得!”
――她不该该在这。
周遭的世人多数是在看戏,只要极少数来宾留意到楚三爷这惊世骇俗的举止,但,却有一人也看了个清楚。
继鸾身不由己地将目光从楚归的脸上移开,看向台上。
顿时之间合座皆惊,有人倒吸寒气:“这这、柳老板他……嗓子如何……”
“那里不舒畅?别是……这儿吧?”他笑吟吟地看着她,眼底锋芒不露,手却在本身胸口上一指。
楚归手颤了颤,抬左手在右手腕上揉了揉,笑着也不作声。
只听得连续声地惊呼,二楼上白影一闪,竟是继鸾手按在雕栏上,飞身跃下!
楚归看着看着,望着她那淡然的神情,目光在她的唇上回旋了个周遭,手在腿上暗中揉搓了两下,忽地唤道:“鸾鸾。”
继鸾心中乱糟糟地,望着台上的柳照眉,她忽地站起家来。
柳照眉后退一步,却不知是谁又叫了声,一样扔了个东西下去,这回却扔在柳照眉的肩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