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柏峪传出一个爆炸性消息,大队革委会俞主任的大儿子从世昌堡墙上摔下来了。动静不胫而走,很快传遍了故里河两岸。有的说,俞大龙是被俞世昌的阴魂推下堡墙的,有的说是被当年俞世珍手刃的匪贼龚爱第的冤魂推下堡墙的。说法固然不一,但都说的是俞大龙被冤魂推下堡墙。
“治骨折是你的特长好戏。你看大龙这伤不住院行吗?”世珍摸索着问。
大龙顿时换上另一副调子,“你是个破鞋,你觉得是谁?有脸说是我嫂子!我炳武哥的骸骨未寒,你就和阿谁杜国泰好上了,口里说为庄上人吃粮,实际上图自个儿欢愉。你瞒得了别人,还能瞒得过我!”
俞大龙见李晓梅没有大声发作,觉得她已经就范,“嘡啷!”一声,杀猪刀丢在地上,迫不及待地抱着晓梅,一副不幸巴巴的模样:“嫂子,我是大龙,想你想得都发疯了!”
李晓梅脑筋 “嗡”的一声,立即要炸裂的模样,“你是娃她大爸呢,你说这话不是吓我嘛!”
“曹的人腿绊折了,瓦片起个牢固感化。”说完,抓豹勾着头,又忙活起他的事来。
“明白了,明白了。”等俞世珍二次来到时,俞抓豹已经捏好骨,敷好药膏,接过瓦片,一上一下护住大龙右腿腕,然后打好绷带。
俞世珍的内心 “格登”一下,脸上不见了赤色,但很快又平静下来,“要啥,你快说!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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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龙已经把李晓梅要找的借口全封死了,他说出的话句句都像戳在晓梅心上的刀子,她的心口在流血。晓梅下认识地想,身边是一只落空理性的饿狼,如果不该付一下,或者惠萍被糟蹋,或者母女双双毙命。不能让这只饿狼糟蹋了我的女儿!李晓梅横下心来,为了女儿不受践踏,本身就是下油锅也在所不吝。
“好,这还差未几。”大龙的情感和缓了下来。
“咋?新瓦不好?”世珍的眼睛睁得像牛铃,口里不便说出的话是:凉尸身用的都是新瓦。
大龙娘这才想起甚么似的,跪倒在地,对着泰山庙的方向,叩首如捣蒜:“我的泰山爷爷,那年废除科学时,公家人逼娃他大砸你的金身,娃他大但是连你白叟家一指头都没动呢。就为这个,丢了农业出产合作社社长。拆庙时,他也找借口躲了。这么多年,庙上的东东西西,哪怕是一砖一瓦,一草一木,我们家都没拿过。隔三差五的,我还给你白叟家烧香叩首。你白叟家行行好,保佑我这不幸的娃!”
“俞世珍,俞世珍在那里?”炕上的俞大龙俄然怪声怪气地叫起来,声音也不像他本身的。
大龙娘也是急了,“你就不是啥好东西!死都死了几十年了,如果好人早都转世投胎了,可你还死乞白赖地害人!你说,你要咋哩?”
“别提娃她大爸的话,牛发昌和儿媳能睡,我就能和惠萍睡!你敢说没有?牛国璧下狱,亚男莫非是墙缝里蹦出来的不成?老发昌的‘老倒猪’外号是咋叫开的?”
“大兄弟,你是没有听我把话说完。不瞒你说,嫂子这几天身子不洁净,做不得那事!”晓梅说得是实话。
“如何着也得三个月吧。俗话说,伤筋动骨一百天呢!”
“……”大龙仿佛又落空了知觉。
大龙娘头上直起鸡皮疙瘩,浑身仿佛被甚么紧紧箍起来似的:“好我的娃他大呢,你不要犟了!娃这是犯病,他当时还没到世上,如果不是幽灵附身,咋能说得头头是道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