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子,到底会不会说话啊!
哪怕是做了二十年的伉俪,但是要他当着老婆的面自夸,他多少还是有点难为情的。
说罢,又给本身斟了一大碗,不待吃菜,就先闷了一口,啧地一声,眯眼咂摸咂摸,睁眼大笑道:“爽!”
张李氏笑瞪了她一眼,转头看向自家立在马边的丈夫。
想着地里埋着的那些老酒,再看看现在出落得愈发漂亮明丽的闺女,张猎户内心又是欢畅又是不舍。
老婆的惊奇置疑,让张猎户既感觉对劲,又感觉闷闷不乐——竟然不信赖他的本领,哼!
“可惜啊,前两年山洪冲了下来,别说是高粱了,就是地盘都一块给冲没了!想要再寻一块合适的地儿种高粱,酿高粱酒,还不晓得要等多久呢……”
“甚么乱七八糟的!”张李氏笑瞪了丈夫一眼,又正色赞叹道,“不过你这箭法,还真是进步神速啊!”
当着他媳妇的面,就不晓得说点好听的吗?
张李氏见了只感觉好笑。
韩彦看着得意又死力做出谦逊的张猎户,另有嘻嘻笑用心捣混调侃的舒予,嘴角忍不住上扬。
因为张猎户箭法进步神速,早晨张家的饭桌上又多了一个菜,加了一壶老酒。
可惜啊……
赞罢,捧起酒坛,先给韩彦斟了满碗。
“这但是你大叔我收藏多年的老酒呢!普通二般的人,我还舍不得给他喝呢!也就是你了!”张猎户喜滋滋地抱着酒坛,一脸的器重满足。
张猎户闻言,连连摆手,镇静到涨红的脸上有丝难为情的高傲:“别别别。多大点事儿,也值得你如许发兵动众的。”
张猎户没有说话,但是还是挺身扬眉,浑身高低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号令着:“那——当——然!”
张猎户举头挺身而立,神采涨红,嘴巴抿成一条线,不说话。
恰好如那三月里淙淙流过的春水,波光潋潋,嗔怒恼人。
甘冽的老酒一入喉,一股热辣辣的味道刹时满盈开来,让人顿觉精力一涨,浑身高低毛孔顿开,没有一处不熨帖舒畅的。
张猎户眯起眼睛,贪婪地深吸一口氛围的酒香,细心地品了品,豁然展开眼睛,大赞一声:“香!”
说到这个,张猎户不免有些感慨。
韩彦体贴殷勤,早就翻到獾子的箭伤处,指给张李氏看:“婶子,你瞧,这伤口都还新奇着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