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人群,傅云盈模糊能看到紧闭的隔间被苏芷若推开,她衣衫不整,鬓发混乱,像是方才仓猝清算的,面红耳赤地走了出来。
“这是何意?”季鸿骞和颜筠晗尚不明白,傅云盈但是一下子明白了。
傅云盈只感觉脸颊在烧,赶紧挣开。这马车内如此逼仄,将人的心跳声突然夸大。
傅云盈将方才所见报告了一番,道:“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季鸿骞,我总感觉他方才看你一眼,仿佛是有别的意义。”
当她看到颜清臣和季鸿骞一同走来时,较着一愣,旋即立即看向紧闭的隔间。
大师不欢而散。
颜清臣尚绷着一张脸:“当真可惜?”
傅云盈忍了忍,终是没忍住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伸出玉指戳了戳颜清臣严厉的面孔:“我美意在此等你,你竟然对我冷嘲热讽。再如许,我便叫你十天都见不到我。”
颜筠玥早已围在阁楼内里,冷凄凄地盯着隔间的门。
离府之前,傅云盈提示颜筠晗:“此事恐怕与你大姐脱不了干系,你可要彻查清楚。如果有人害你,决不成姑息。”
傅云盈有些奇特,很快紫苏便返来,附耳道:“那婢女跟镇阳侯世子的一个主子交头接耳不知说了甚么,然后代子就离席了。
话音如定锤普通,却让颜筠玥脚下一个趔趄,攀住了身边的丫环,才没有瘫倒在地。
三人面面相觑,颜筠晗率先出声:“你如何在这里?”
话音刚落,傅云盈就被打横抱起,低呼一声,落在了颜清臣的怀中。
作诗的时候是一炷香,颜筠玥方才把香点上,季鸿骞就看了颜筠晗一眼,然后便起家不知干甚么去了。
颜筠晗表情沉重,仍沉浸在为聂景平可惜的情感当中。那中书令家的女儿是个甚么样的货品,她们心中都清楚不已。中人之姿,又傲慢无礼,实在是配不上平阳侯府的世子。
“便甚么?”颜清臣如有深意地看着她。
颜清臣却拂袖钻进了马车,光天化日之下,傅云盈又不能跟他到马车上解释,跳了跳脚,刚想拜别,就被叫住。
“如何了?为何俄然拉我离席?”
翌日,颜国公府。
季鸿骞看了看傅云盈,反问颜筠晗:“不是你让我来的吗?”
下人们从未见过二蜜斯如此严厉的模样,一个个都敛了声,低了头,不敢说话。
傅云盈大惊,他们心知肚明,若不是颜清臣帮季鸿骞解了围,现在被抓住的,大抵就是季鸿骞和苏芷若了。
他方才气够绷的那层冰霜早就被她的笑意化开,低垂的眼神,好像温和的星辉:“我的夫人,只能想着我,不成想着别的男人。”
季鸿骞略作思忖:“方才我部下的人奉告我,说筠晗有急事要与我在望月池商讨。我觉得她要约我在席外相见,故而看了她一眼,就去了望月池,走到半路连宵让我往这边来,以是我便来了。”
“诶!你……”颜筠晗小声抗议,却不得不跟着傅云盈离了席。
她神采一片煞白,从未有过如此失魂落魄的气象。
傅云盈心觉奇特,看了看颜筠晗,只见她正趴在宣纸上苦思冥想,俄然眸子一亮,正要落笔。
颜清臣看了她一眼,眸子子俄然一沉:“你感觉可惜?”
颜筠晗走得急,脑袋生生撞上了那人的胸膛,疼的她“哎哟”一声,连退两步。
季鸿骞一瞥见颜清臣,赶紧拱手:“多谢颜兄脱手得救。”
回府的一起上,傅云盈靠在马车的车窗上,隔着薄纱的小窗帘,望着街景,脸上的笑意如何也敛不住。
傅云盈提了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季世子,你怕是遭人戏弄了,可否讲出你为安在这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