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桑部落的巫觋神殿位于部落的最中间,完整以条石砌成,高出四周的房舍一倍不足,顶部尖角斜着建起数丈高,直插天空,非常宏伟。空桑部落崇拜木神苟芒,自称木元素系,木色尚青,是以神殿的墙皮里掺有树叶中捣炼出来绿色汁液,一片青绿之色。
“干我屁事。”许地翻着眼睛道。
艾桑怒道:“今后再敢欺负少丘谨慎我不睬你们!”
“少丘这小王八蛋,生来体弱,不能习练搏击术,乃至连捕猎都不会,只能做少年们嗤之以鼻的渔夫,乃是全数落少年的笑柄和出气筒,为何偏生艾桑――这个空桑部落的公主――与他如此交好?”白苗心中哀叹,兼且气愤,心道,逮住少丘,非海扁他一顿不成。
艾桑哼着太古的歌谣,一脸悠然地坐在岩礁上,赤脚打在海水当中,脚下波浪翻屋,轰然鸣响,乌黑的泡沫飞溅而至,打湿了她白腻苗条的小腿,也打湿了她乌黑的丝衣。那丝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,愈发显得少女的身躯小巧有致,凹凸动听。
他们的火伴桑冥羽,明天刚满十六岁,本日便迫不及待地提着弓箭与鱼骨刃,欲闯进空桑之林,实施成人礼。
白苗谛视着艾桑飘舞的丝裙在海风中悠然荡起,暴露纤美的长腿,胸口一滞,难堪地转头望着许地笑道:“想起酒我也馋啊!我还不是跟你一样,嗯,还是客岁巫谢大人主持祭天典礼,结束之时,我们趁人不重视,偷偷盛了一陶樽……我就奇特,艾桑,”他望着艾桑道,“你和少丘这小子整日在一块儿玩,他究竟怎生能弄到酒呢?我三天两端见他醉醺醺的。”
空桑部落群居于空桑岛西侧的崖岸之上,背靠大海,族人的房舍连成一片,部落核心着大腿粗的木栅栏,以防野兽攻击。房舍多数是以桑木或竹树搭建,顶部翘起,以竹树为骨架,覆盖上厚厚的棕叶,最外层铺着贝壳、细沙、鱼胶与植物血异化而成的高粘度墙皮,以防雨水冲刷,是以远了望去,部落的屋顶都是暗红色的。
艾桑晓得成人礼对桑冥羽意味着甚么,但是……她摇了点头,起家站了起来:“走,我和你们一起去找少丘。”
“你明晓得他体弱,不能习练搏击术……”艾桑气道。
“跟我来!”艾桑跳下岩石,赤脚上了沙岸,提着丝裙朝部落中飞奔,两人对视了一眼,一起追了上去。
“在哪儿?”白苗和许地异口同声道。
那下身裹着皋比的少年瞅了瞅火伴白苗,挠了挠头皮道:“这小王八蛋,不知跑到哪儿去了,我们跑了大半个时候也没瞥见他的影儿。”
桑冥羽愤怒非常,派白苗和许地前去寻觅她,成果两人找到了艾桑,艾桑却又让他们去找少丘,说要和少丘一起去旁观桑冥羽的成人礼。
“哇――”艾桑蓦地惊醒,一鼓掌,“我晓得他在哪儿啦!”
大荒以外,东海之隅,有空桑之岛,悬外洋三百里。其木多桑、多棕、多竹箭。有兽焉,其状如豚而白毛,大如笄而黑端,名曰豪彘。毛如尖锥,中有激矢,以颈力震而射之,三丈外可洞木石。
“嘿!这个醉鬼!”许地喃喃骂道,“这小屁孩说不定又喝醉了,猫在哪个草窠里睡大觉呢!妈的,这小子每次考校搏击术时倒数第一,捕杀凶兽时吓得屁滚尿流,偏生偷酒喝全岛第一,老子还整日沉浸在殴打他的快感中……”他晃晃大脑袋,哀思地叹道,“老子前次喝酒距今整整三百一十二天了!”
十六岁的少年在空桑部落中,已然成人。成人礼便是单独进入空桑之林,捕杀一头凶悍的豪彘,以豪彘之血献于巫觋的面前,然后由巫觋为其在额头涂上黄帝之印符图案。今后他就是部落中公认的懦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