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冥羽一口气疾走出二十余里,俄然一头栽倒在狂野当中,痛哭失声。他也不晓得为甚么哭,只觉心中如同坠铅,泪水止不住地奔涌。
“我不杀你。”桑冥羽冷冷地望着他,“你也不必抵挡。你手中没有弓箭,我要杀你易如反掌,别忘了,空桑岛的少年中,我的武功是最强的。”
“那又如何?你和少丘本来便是朋友。”白苗一脸利诱,“他救你又如何?”
桑冥羽嘴角一撇,望了望痛苦挣扎的巫谢,淡淡道:“我晓得。但你知不晓得,我方才几乎死在戎虎士的手里,是少丘救了我?”
“冥羽,是你么?”草丛里俄然传来一声惊奇的叫声。
“不――”桑冥羽面孔扭曲,怒喝道,“我为甚么要他救?他如果救你,你接管么?白苗,你还不明白么,你我这十六年,是如何活过来的!你我平生下来,就被这巨大的炎黄联盟抛到了阔别大陆的外洋孤岛上,去陪一个弱者、一个懦夫玩一场假造的毕生游戏!我们的运气是甚么?我们平生下来,就被剥夺在在炎黄联盟中建功立业,留名青史的机遇,我们要破钞一辈子的芳华和光阴,去陪一个痴人、一个弱智玩一场假造的游戏。你甘心吗?啊?你甘心吗?”
“没事儿。”桑冥羽怔怔地盯着白苗,拭了拭泪水,道,“巫谢大人呢?”
巫谢急怒交集,猛地呕出一口血,几乎昏倒畴昔,不过现在她可不敢昏倒,强撑着展开眼皮,苦笑一声,倒是无言以对。
“开口!”桑冥羽转头喝道,眼中几近滴出血来,“你们这些人的话,全都是假的!你们何尝估计过我们的感受?何尝在乎过我们的生命被虚度?我不甘心做一个狱卒,不甘心陪一个痴人玩,我要成为一个前无前人后无来者的豪杰,我要将全部大荒踩在脚下,这就是我内心的苦,你晓得吗?”
巫谢渐渐展开眼,苦笑一声:“还好,死不了……”话音未落,只觉胸口一痛,她惊诧望去,无声无息当中,胸口多了一把锋利的鱼骨匕首。直没至柄。
白苗瞠目结舌,说不出话来,防备的神情却渐渐放松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