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慎行面色凝重:“此人武功太强,非你我二人联手不能胜他。追——”
夜色碧透,仿佛一块庞大的水晶悬浮在头顶,玉轮已然隐没不见,西天只留下一抹光晕,在碧空中映照出淡淡的辉芒。
少丘看得眼眶发热,冒死不让本身想起空桑岛那场惨烈的殛毙,从一名兵士手中夺过一柄骨矛,冷静地坐在了天生桥头。
与此同时,少丘只觉头顶的巨木轰然碎裂,随即背部一紧,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,波的一声从地里拔了出来,转刹时身材已经飞上了半空,直摔出十多丈远,重重地倒在了一群黄夷兵士中间。
东方的天空渐渐漂白,这一夜,绝壁劈面只是燃起了熊熊的火光,倒是那些战犀懦夫将黄夷部落的房舍尽皆扑灭,烈火烧了半边的天空,一向到凌晨仍旧不熄。
之间天生桥畔的石柱顶上,那四名黄夷兵士竟然推过来一颗庞大的石球!那石球也不知如何雕成,滚圆滚圆,看模样足稀有千斤重,那四名兵士吃力地将它推到了石柱边上,战犀队长已然一片绝望,转头狂喝道:“快退——”
“他们在干甚么?”战犀队长心中略一闪念,刹时便呆若木鸡。
他身先士卒,一催战犀,疾走而出,踏上石桥,身后的懦夫们也霹雷隆地跟上。半晌间已经到了桥中间,那队长俄然发觉对岸的甘棠正在冷冷地望着他,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讽刺。他大吃已经,摆布四顾,却见贴着桥的左边,有一座三丈多高的石台,那石台乃是天生,粗细约一丈不足。贰内心闪过一丝不安,俄然间,那石台顶上呈现了四位黄夷兵士,齐齐弯着腰,伏着身,哼呵哼呵仿佛在推甚么重物。
“这黄夷部落与那少年呢?”戎虎士皱眉道。
就在战犀队长如哭似吼的呼声中,石球蓦地滚了下来,重重地砸在了天上桥上。“咔嚓”一声庞大的断裂之声,天生桥被拦腰击断……战犀队长面前一黑,战犀嘶吼,无穷无尽的虚空转目睹他吞噬,天生桥下的深渊悄悄地伸开了大口,兵士和犀牛噼里啪啦地如雨而落。
“天快亮了。”身边的甘棠打了个呵欠,喃喃道,“也不知薄希爷爷他们撤退了多远。”
“凭着我的名字赌咒——此生若不将金天部族杀得鸡犬不留,我甘棠生不昂首,死不入土!”甘棠牙齿紧咬,一字一句隧道,声音森然,少丘只觉脊骨间寒气直冒。
“不灭旸谷,甘棠誓不为人!”
一起上,鲜血淋淋漓漓,哭声各处,族人们均知这留下的三十多名兵士只怕无一能够活着返来,父母、妻儿都是恋恋不舍,却相互扯开了拉住亲人的手,相互搀扶,一起哭泣着走入茫茫大山。
世人砸断天生桥后,临时隔绝了战犀懦夫的追杀,薄希便分拨了三十多名兵士保卫天生桥,偷袭追来的战犀懦夫,本身则扶老携幼,抬着受伤的族人,往茫茫的成侯山深处撤退。
“一群虾米罢了,又能跑到那里?”木慎行摇点头,转头朝战犀懦夫们喝道,“持续追杀黄夷部落,任务完成自行回归旸谷。”说完与戎虎士两人飞身掠起,直朝那人影追去。
此时想要退又谈何轻易,要晓得,他们都是骑在庞大的战犀身上,那战犀想在狭小的石桥上转弯,倒是千难万难——何况,战犀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说受过原地转弯的练习。
方才那一场血战,黄夷族人死伤一两千人,残存不过八九百,而黄夷兵士仅剩五六十人,可见战况的惨烈,但战犀懦夫却伤亡不大,仅仅死伤三十多人,可谓占尽了上风。庞大的奔腾中,战犀衔尾直追,月光铺满了冰冷的山道,映照着路上受伤之人洒下的鲜血,一片肃杀之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