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晓得。”穷桑君淡淡地点了点头。
“我安晓得?”戎虎士哼了一声,“这有甚奇特的。或许是祭神典礼,为诸神献祭吧!”
少丘哼了一声,一把将他推开,那兵士一个趔趄,扶着骨矛站好,道:“我族有两位祭司,巫者担负大祭司,觋者担负副祭司,平时祭奠乃是以大祭司主祭。她是我族大祭司的一名弟子,待得大祭司被诸神呼唤离别人间后,便能够升任大祭司。但是,凌晨在一场祭奠中,她正在为诸神献祭三牲,俄然……”
两人一起走着,俄然身边很多穷桑族人纷繁从野牛和鹿蜀身边奔过,神情慌乱,带着一股惊骇与颤抖之意。两人大为不解,不紧不慢地走着,到了巫觋神殿不远处,却见神殿前人群拥堵,喧闹之声不断于耳。
穷桑君深深地望着他,眼神中却空茫非常,淡淡道:“她恰是我的女儿。我有五个儿子,却只要这一个女儿。”
“轻渎诸神,为我部落带来滔天大祸……”
“烧死她!”
“我晓得。”穷桑君冷冷地望着他。
戎虎士渐渐地放下了酒碗,慢慢道:“多谢君上,九婴残虐,恐怕旸谷正在用人之际,我们这便赶回旸谷。”一拍少丘的肩膀,“走。”
那兵士神采古怪,杜口不言。少丘喝问道:“俄然如何了?”
“九婴?”戎虎士当即便放下了黑陶酒碗,皱眉道,“姚重华不是在捕杀九婴么?”
“如此便能够将人烧死么?”少丘涨红了脸,“又不是她用心要渎神的!”
“不——”少丘大喝一声,飞身冲了畴昔,将四周跪伏的人群踢得东倒西歪,很快冲到了火场边。那老觋者大吃一惊,喝道:“你做甚么?”
两人对视一眼,均感茫然。少丘骑在鹿蜀上,居高临下望去,却见神殿前的一棵庞大桑树上,捆着一个墨衣少女,那少女看来年近十四五岁,身材柔弱,头发披垂,脸孔倒还清秀,大大的眼睛里暴露浓浓的惧意,嘴唇里咬着一绺头发,头发里排泄一缕缕的鲜血淌在她衣衿上。倒是连唇都咬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