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,安文夕洗漱结束,叮咛欢凉道:“将胭脂金饰取出来。”
“去别处睡!”安文夕双眸尽是凉意。
“咳咳……”月清毫不天然的清了清嗓子,城墙上的众将难堪的避开了脸,城下的全军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,他们的皇上也太昏聩了,竟然当着这么多人和女人缠绵了起来,这仗还如何打?
北宫喆捏着她的下巴,怒道:“安文夕,在朕眼皮子底下别想耍甚么小手腕!”乌青着一张脸从马车内出来,浑身阴鸷的气味格外骇人。
北宫喆迎着刀锋走进一步,锋利的刀锋擦着他的脖子留下了一道血丝,安文夕抿着嘴角,“你若再走一步,我就割破你的喉管!”
楚君靖望了眼城墙上的那抹红衣,握紧了手里的长锏,这一战他必然要将安文夕带回西楚,必然!
安文夕一边扮装一边对欢凉道:“昨晚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么?”
“大夏小儿,如果抱女人就回你的夏宫,别在这里腻歪!”西楚的主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。
“公主放心,绝对万无一失。”
“这就是皇上带到大营里娘娘,长得这么勾魂,怪不得皇上打战也不时将她带在身边。”
东方刚现鱼肚白之际,一行人到达了清河,马车行至最快,安文夕颠簸的浑身酸痛,几近每天不如何合眼,大大的杏眸上面一片乌青。
“你喜好就好。”她大着胆量踮起脚,覆上他的薄唇,凉凉的触感令她心中一滞。
“呃……青玄甚么都没有闻声。”青玄侧过身去,他不明白为何堂堂枫月谷的少主没有半分少主的模样,并且每天叨叨个没完。
苏牡,食用以后会引发反胃。
安文夕话音刚落,就被人揽起了腰身带至城墙之上。
前面的那道身影高大峻拔,玄衣猎猎,顶风而飘,浑身充满着帝王之尊,连夜驰驱旬日之久,却在他身上看不出多少倦怠。自从那一晚后,北宫喆便再未踏足马车半步,也就再也没有跟她说过话。
“搂着女人上疆场,这一仗大夏必败!”
大红色的宫装层层叠叠,逶迤三尺,繁复的烫金斑纹华丽非常,安文夕搭着欢凉的手徐行朝城墙走去。
“就是红绫,我给她换了名字。”
一只大手将小几上的书递给了她,安文夕心中一惊,当即扭过身来,却看到北宫喆立在榻前,双眸充满了淡淡的血丝,本来白净的下巴上长满了青渣。
“明天的你很美。”北宫喆紧盯着她的花颊,当真道。
“时候也差未几了。”安文夕勾唇喃喃道,顺着她的视野望去,城下大夏的烈马开端一匹匹倒了下去,将马身上的将士狠狠的抛了下去。
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讨厌,她这么讨厌他么,讨厌他的触碰……
合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鼓声和冲锋的号角,城墙下传来一阵阵刀戟厮杀,安文夕立在城墙之上冷冷瞧着那刀剑碰撞,血肉横飞。
安文夕刚踏上一层石阶,便被拦住,“这位娘娘,城墙乃军中重地,您不能上去。”
“明日随朕上城墙,就让你看看朕如何将楚君靖赶出清河!”北宫喆长臂将她捞进怀里,紧紧拥在胸前,一掌燃烧了烛火。
“红颜祸水!”
“欢凉,将我的书拿给我。”
“欢凉是谁?”
安文夕顿时了然北宫喆是在诈她!
北宫喆去了火线大营,而她则在火线的营帐里足足睡了一天,楚军攻陷了与清河相邻的两座小城,估计大夏这会正忙的焦头烂额。
北宫喆褪去了玄色外袍,坐到榻上,嘴角的线条变得温和,“朕的女人在这里,朕还要去哪?”
“无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