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如许看我。”
兰香馥一抿嘴,微昂首斜睨了他一眼,“我还晓得你的花名儿叫甚么,避着人时我也能叫吗?”
上辈子他留了满脸的胡子,她并没有细看过。现在再瞧只觉他长的好,比楚淳懿更有男儿气势,眉锋如剑似刀削,一双眼睛神采飞扬,就像藏出来两轮太阳似的,光芒灼灼。嗯,他的鼻子长的也都雅,笔挺结实,嘴巴也都雅,不薄也不厚,淡淡的红。
楚天苟捏了捏空落落的手指,用力瞪端着两盘子水蜜桃结伴而来的青雀秋月两个丫头,没事谋事道:“如何来的如许慢,本王等的花儿都谢了,不吃了不吃了。”
“姐儿瞥见甚么了?”秋月猎奇的问。
“瞥见荷叶底下有两只鸳鸯头碰到头的一起睡觉呢。”
兰香馥心口“咕咚”一声响,情丝飞散了,脸儿都白了,蓦地抽回了手,小碎步走出了凉亭。
天啊,她方才做了甚么?!
人生对劲须尽欢,莫使红颜枯等了白头。
女孩子吐气如兰,身上特有的那种干净的暗香之气窜入楚天苟的鼻子,他一下涨红了脸,放在大理石桌面上的手蓦地紧握成拳。
一想到此处楚天苟冲动了,利落的道:“随你叫就是,你爱叫甚么就叫甚么。”
“想!”芳姐儿忙忙的大声喊。
芳姐儿眼睛骨碌碌一转,“瞥见、瞥见……”
小手儿推在他的胸膛上,那把子娇软酥嫩的声儿仿佛是她贴在他耳边嘀咕出来的,顷刻他只觉他刚硬如刀的骨头跟浸了醋似的。
楚天苟大喜,摸摸小女人的头,“小娘舅明儿就去给你抢荔枝去。”
楚天苟哈哈大笑的戳芳姐儿的小脑门,“小丫头电影,本年夏天还想吃荔枝不?”
他本就欢乐兰香馥,此番兰香馥一回应他,更兴的他想要去空位上打一套拳,舞一套枪法了。
但是天晓得,她晓得,他晓得,她方才在凉亭里做了甚么混账事。
“那你瞥见甚么了?”
他尚显青涩的脸立时红了,忙抓过一杯茶往嘴里灌,内心想道:馥姐儿今儿是如何了,平常她待他恭恭敬敬的就是对待长辈的模样,今儿仿佛羞羞怯涩的。莫非她也对我成心?
那就去证明,你是死过一次的人了,你这一辈子没甚么好怕的,你只要往前不要转头,不管对错,你想如何就如何,上辈子你憋屈了一辈子,也在“樊笼”里挣扎了一辈子,这辈子去活一个痛快出来。
十五岁的少年郎那里经得住这般引诱,何况他是一个没有长辈训导的王爷,性子自来狂肆不羁,那些风月之事早已在内里逛荡时该晓得的都晓得了。
楚天苟焦急起来,却也不敢靠近她,“好好好,你不像她,谁又说你像谁了不成?归正我没说。”
都怪这几天做的那些梦,都不是甚么好梦,莫非她真的像梦里的阿谁兰香馥一样,未嫁已经*了吗,还是给了面前的人?
兰香馥快哭了,如何会如许呢,她之前从不如许的,她紧守闺训,恪守本分,三从四德,晨昏定省,孝敬父母,说话都不会大声,遇见外男就躲起来避讳着,明天的她如何如许不知羞!
兰香馥瞥一眼青雀,脸上笑意光辉。
模糊的有个声音在她脑海中险恶的笑说:瞧你阿谁怯懦的样儿,这有甚么好怕的,即便被抓住了大不了一死,你已是死过一遭的人了,有何惧?
可若她一笑时,那一双水雾蒙蒙的大眼睛便像是雨后初霁的天空,清净澄彻,让人连呼吸都觉是镇静的。
除了你出嫁的前几年硬生生被你祖母教诲出了一身唬人的庇护壳外,你骨子里就是个软弱没刚性的女儿家,就像你阿谁母亲。你可真不愧是她生的,模样像了七八分、脾气像了□□分,你这没用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