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季明仰天长笑:“快快快,说说我如何无耻,我就要听你将我无耻的事情细数一遍啊!”
言玉心下有了些设法。
他手里拈着的却不是那杆破笛子,而是一只通体玄色,挂着个青色缨络的笛子,形制精彩,那玄色材质如同某种玉石,看起来倒像个女人的格式。
殷胥也不知如何的,一想起她来,他便再没法用昔日那套思惟行事,统统统统都使他脑中乱七八糟。
崔季明却俄然感觉有点想笑,这位九殿下明显比她还小半岁,竟然还说她小小年纪。
崔季明灵敏道:“你见了这个曲子的仆人?”
殷胥重生后,把这句话放在内心几次念叨。
崔季明万没想到殷胥竟然说她是浪荡子。
“甚么……”殷胥话音未落,却看着崔季明的面庞猛地逼近过来。
崔季明之前就是特警队里出来的臭脾气,专治各种不平,殷胥越骂,她还笑了:“你再骂一遍?说我混账?再说一句我就让你体验一回甚么叫以卵击石!”
殷胥感受崔季明气味都扑在脸上了,才猛地回过神来。
殷胥看着他害怕的模样,忍不住想起宿世,绝大多数人对待他的态度,与现在的忍夏几近一模一样。
崔季明这个神经病——!
天涯之间,他瞳孔里映满的都是对方如果撒满碎星的眼眸,风扶太矮竹林,声音如同当日黄河边拍岸的水声。
皇后微微感喟,仿佛也挺附和这句话,伸手屏退她身后一队下人,连虹姑也都赶紧低头退下,躬身出去合上了门。
只是衣冠禽兽四个字却刺激到了殷胥。
临死前了,还非要来招惹他!
这会儿崔季明倒是不活力了,感觉也没需求跟个少年斗,反倒是笑着凑上去:“殿下说我无耻?我干了甚么无耻的事儿,您倒是说来听听。”
模糊倨傲漫不经心的人,竟然另有这么一面,崔季明感觉……嗯,比拟坐在一起谈天,还是逗他比较成心机。
“路途伤害,我只是很担忧你。”言玉说完这句,半天赋道:“我昨日做了恶梦,倒是梦见马队在路上碰到胡匪沙暴,我与你失散了,那边说话不通要地广宽,我如何都找不到你了。”
殷胥向来是晓得崔季明胆量大,世家也不那么尊敬皇家,却没想着她敢这么骂殷邛。
“皇后娘娘到。”外头黄门大声道。
他惊得腿脚一软,却不料身子不稳往前撞去,一线之隔,被他的乱动,搞成了密切无间。
崔季明本来想着就是高中初中玩的那一套,假装要亲对方,向殷胥这类脸皮薄的,估计靠近一下就要惶恐了。
还明天夸他甚么“哀妇人乃美德”,还说甚么“一夫一妻调和社会”,一句一句不都是在表示么?说贰心眼少,那里少了!
崔季明左看右看,总算品出一点不一样了,这位殿下仿佛脑洞奇大,一副她要对他不轨的模样,就差拽着衣领惊叫了啊。
现在看来都是笑话。
言玉不置可否。
他绝对不要再跟崔季明扯上半分干系!
以卵击石……?
殷胥也是怒了,他还手就推了崔季明一把:“说我是衣冠禽兽,也不看看你本身是个甚么!你这个浪荡子!”
之前还感觉只是兄弟,她地痞点也跟他没干系,可现在崔季明是地痞到他身上来了啊!
殷胥内心的确是五雷轰顶,拔腿就走,几近是落荒而逃。
言玉吹罢了最后一个音节,氛围中回荡着曲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