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是你去曾亲王府上,也只在演戏?商向暖晓得吗?”石凤岐问他。
石凤岐给骂得嗓子都要冒烟的蜀帝倒了杯茶:“当年我如果不跑,本日坟头青草,也的确该有几尺高了。”
石凤岐被他骂得直捂耳朵,无法地看了一眼鱼非池:“我真的没有跑遍全部偃都的红楼,他夸大了。”
他越说越冲动,最后都直接破口痛骂了,手中握着个茶杯重重地往桌上砸了又砸,只差把那杯子给震碎了。
石凤岐他大拇指指腹刮了下鼻尖,又清了清喉咙,看着这一脸对劲的卿白衣,想着该如何构造话语才不算打击到他,想了半晌,他说:“我想呢,商帝用心形成不肯偿还暖和的假象,也就是形成了两国将要发兵的假象,这位亲王大人一贯觊觎商夷皇位已久,如果因为这琉璃美人商帝起兵祸战乱,他便能高举大旗,讨伐暴君,为民请命了,然后他应当会承诺你,待他掌权之日,必与后蜀结百年盟约,不起战事,趁便,偿还暖和。”
“你们这局中局里,包含杀死非池这一环吗?”石凤岐的声音蓦地冰寒起来,长眉微压,压住他常日里老是带笑意的丹凤眼,压着摄人的严肃。
“你获得的好处是甚么?”石凤岐又问。
石凤岐字字句句说得清楚了然,带着不容抵挡不容置疑地气势,卿白衣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铁甲在身的他,立于宫门前,一杆长枪横扫千军,那日宫门口的鲜血漫过了卿白衣的鞋背,他一个一步血印子,石凤岐跟在他身后,目送着他,坐上帝位,称一声万岁,今后不见踪迹。
卿白衣仍然抬着他的下巴,眨了两下眼,不说话。
卿白衣抬着下巴咽了咽口水,抿着嘴,不说话。
鱼非池听着蜀帝这顿畅快淋漓地喝骂,脸上听得好笑,心中却微微震惊,石凤岐当年与卿白衣的友情该有多深,才得一名天子,如此相待?
“收,但你不可,你脑筋不敷。”石凤岐说。
“这天子做得真没意义。”卿白衣喝了口酒,几乎哭出来,“三年畴昔了,我觉得我总算是能够赢你了,你如许成心机吗?成心机吗?”
“这我就真不能说了,你们如果连这也能猜出来,那我就真服。”卿白衣牵牵白衣衣袖,有几分对劲地望着石凤岐:“你觉得这三年畴昔,我就半点长进也没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