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天然。从明日起,臣妾每日都让他们过来。”明丹姝目标达成,一刻也不想多留,抬步欲走:“那您歇着吧!臣妾辞职了。”
去杀了他,为楚王报仇?
见微浓心态平和,连阔便也不再坦白:“按照太医们研制的药方,大略估计,断根您体内淤毒需求三十年之久……在这期间,您没法受孕。”
晓馨点了点头。
“看着他在你内心的形象一步步坍塌,倒不如早早离场相互记念。你说是吗?”明丹姝如是说道。
“啊?这……”晓馨犹疑了。
连阔点点头,也没再多说甚么,辞职而去。
“三十年啊!”微浓深深呢喃一句,笑着感慨:“我可否再活三十年,还是未知之数呢。”
话到此处,连阔较着游移了。
这一睡,便睡了一全部白日。再次醒来时,她只感觉身上汗津津的,但脑筋好歹清爽了,神智也跟着复苏起来。展开眼眸的一顷刻,余光扫见一片暗紫色暗影,她下认识地转了个身,背对那人持续装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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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,逼迫她直视本身:“吃点东西,御膳房煮了粥。”
便在此时,明丹姝上前扶了她一把,“苦口婆心”地劝道:“殿下雄才伟略,成事不拘末节。而你始终太太小家子气,也太天真,你们向来都不是一起人。即便我不赶你走,你感觉你还能留多久呢?”
聂星痕的手顿了顿,复又将她耳畔的垂发理了理:“刚退了烧,还不能沐浴。”
这话说得忒不客气,聂星逸不由气得捂住胸口,孔殷地咳嗽两声,面上鄙夷之色更浓:“你不怕她去找聂星痕对证?”
一语甫毕,笑着揽袖而去。
“你若难堪,便对他说是我的意义。”
微浓一怔,没有推测聂星痕已经动手了,沉默半晌:“我晓得了,多谢您。”
言罢,她表示明丹姝松开手,没再多说一个字,趔趔趄趄地排闼分开。
“我们姜国有一名德高望重的蛊医,也即我的师父,他能治。”连阔照实回道:“实在,宫里的太医们已经研制出了禁止毒性的药方,只要您每日定时服药,也能渐渐断根淤毒,保住性命无恙,只不过……”
明丹姝并未答话,只睇了他一眼,朱唇轻启:“表哥,晓得得越多,死得会越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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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证又如何,聂星痕说的话,她还敢信吗?”明丹姝作势摊了摊手,无声地做了个口型:“死无对证了。”
“那你爱他吗?”他讽刺地问。
耳畔及时响起宫婢的脚步声,聂星痕这才渐渐松了手。微浓垂着眸不再看他,鼻息却已闻到清粥的香气,带着丝丝浅淡的药味。
“你去将他请来,我有事想问他。”微浓语气淡淡。
连阔没再往下接话,倒是晓馨在一旁安抚道:“娘娘快别这么说,您同殿下都是长命百岁。”
那宫婢伸手在她额头一探,吓了一跳:“娘娘,您身上好烫!”言罢不由分辩便去请太医,又将晓馨喊了过来。
明丹姝再次莞尔:“表哥,我只跟随强者。”
他声音降落温暖,如同恋人间的私语,体贴与柔情不言而喻。偏生微浓涓滴不承情,将脸埋在被褥中,道:“我想沐浴,还望殿下躲避一二。”
太医们都晓得,未央宫里这位王后看似失了势,实则与敬侯殿下干系紧密,都不敢怠慢。本来只要当值的太医过来诊治,待邻近天明,又有三五位太医溜烟儿跑过来献殷勤。
“那先祝您一起顺风。”微浓客气道。
她倚着明丹姝站稳,翻开手中的圣旨低眉仓促一扫,将此中一道交给对方:“既然你这么想我走,这件事,你帮我做吧!”而后又将手中另一道明黄绢帛扔还给聂星逸:“这一道,烧了吧……”